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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苓正静静的平躺在一张床榻上,发髻有些凌乱松散,衣襟已被扯的大开,里面的肚兜则是露出了些许。
她搁在身子两侧已有些麻木的小手,微微动了动。她的裙摆被撩至了腰间,那光洁白皙的大腿,就这样呈现在外。
枕边,一名男子正合衣而卧,已沉沉睡去。随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的,是挥之不去的浓浓酒气。
绾苓微微侧过小脸,看向了男子的睡颜。方才连曦在要自己的时候,动作甚为激烈,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却会俯在她耳畔低语,说着一些极致温柔却露骨轻佻的话语媲。
他手上的动作与身下的撞击,随着他话语的愈来愈肆无忌惮而更加的激烈。
大婚至今,他们同房的次数,寥寥无几。似乎也只有在他醉酒后,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他才会碰自己丫。
在激烈过后的释放之际,他颤抖着低低的唤了声“茗悠”。到达极致后,他身子一侧,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这声轻唤,她已不是第一次听到。
想到此处,绾苓缓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她光裸着小脚下到了地上。
脚下刚一站定,便有一袭滚烫顺着她的大腿缓缓淌下。咬了咬唇瓣,她低声唤了自己的陪嫁丫头秋桐,准备沐浴用具。
衣衫褪尽,她坐在缭绕着轻薄暖雾的雕花木桶中,轻阖着眼。一旁的秋桐则是拿着棉帕蘸水,替她轻轻的擦拭着身子。
棉帕拂过女子白皙的手臂,上面又新添了几处红紫色的淤痕,而之前的那几处,仍还留着淡淡的青色,尚未全数褪去。
秋桐手中的棉帕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来到她胸前,眼前女子柔腻的丰盈与粉嫩的胸尖四周,满是青红的齿痕与指痕。
瞥了眼轻阖眼眸的女子,秋桐终是仍不住开口道:“郡主自小便是老爷的掌中宝,那可是千般呵护,万般疼爱。”
轻轻皱了皱眉,她继续道:“奴婢想不通,郡主何以要守在此处,受这等委屈。”
方才还在闭目养神的女子,忽的张开了眼眸,一手抓上了秋桐的手腕,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如今的一切,包括成为他的正妃。都是我千辛万苦才换来的,你若敢在旁人面前多说一个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将你卖到边疆。”她缓缓的吐着字句,言语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秋桐委屈的看了看她,不敢再开口说什么。这女子自小便被娇惯宠溺着长大,做任何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
绾苓眸光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随即甩开了她的手。缓缓垂下头,她看着这木桶中没至胸前的热水,上面轻落着的数片花瓣,正随着秋桐挽水的动作,盈盈荡漾着。
清幽的香气,随着氤氲的暖雾,正缓缓升腾至她脸颊上,满是潮热与迷蒙。微眯了眼眸,她心中忽的生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能够成为连曦的正妃,她已觉知足,不想再奢求太多。可如今,她就像一个供他发泄情.欲的玩物般,没有温存,亦没有呵护。
有的只是,他每每醉酒回府后,对她的暴力发泄,说着缠绵,却极尽侮辱的话语。
口中唯一用深情唤着的,却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大婚至今,他时常流连于烟雨楼,在他夜不归宿的日子里,她独自一人守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彻夜难眠。
他是怎样与青楼女子欢好?她脑海中不可抑制的便会浮现出那些画面。温柔亦或是缠绵?
待心中的痴怨膨胀到极致时,她甚至会疯狂的想,倘若在他身下承欢的,是那个女子。他又会如何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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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永宁宫的大殿内外,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数名高僧正坐于院中,皆手执佛珠,替小皇子虔诚诵经。
而殿内,太医们则是忙着为小皇子会诊瞧病。就连太后,也只身呆在佛堂中,为他祈福诵经。
这样的法事,已持续了三日。可小皇子的病情,却并无明显好转。
永宁宫殿外的不远处,正静静的立着两名女子,神色堪忧的望着永宁宫方向。
正是竹烟与她的贴身侍婢兰翠。
已连续三日,她都会趁夜里,悄悄的携了兰翠,小心翼翼的来到永宁宫的院外,焦急的观望着院内的动静。
看着眼前的一切,竹烟轻蹙了眉,太后居然已请了数名高僧来祈福诵经,如此大的阵势,想必孩子的病情应是较为严重。
作为孩子的生母,她又怎能不日日牵挂,心急如焚。已许久未见过自己的孩子了,她不仅不能亲自照料他,还要被禁足于玉萝宫。
曾几次向太后凑请,希望能自己照料孩子,却都被太后严厉的训责了一番并回绝。
更深夜凉,晚风卷带着丝丝寒意,向她阵阵袭来。
一旁的兰翠将手中的斗篷轻轻的披上了她的肩头,用小手拢了拢,随即略显幽怨的开口道:“这皇上也真是,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宫,如今还有什么事能比小皇子的安危更重要。”
听得身旁女子的话语,竹烟并未回应什么,只是那藏在斗篷下的小手,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疼痛,她已感受不到,因为此刻,她的心,已然痛到了麻木。
她知道他为何要出宫,对外宣称,他是要出宫办事。但她很清楚,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去找那个莫名失踪的苏清浅。
那个女子,她竟然没有死。
一想到他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