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重华殿,清浅看了眼天色,似乎还算早,眸光挑向院门处,她轻移步履走出了院子校园全能高手。舒残颚疈
沿着花树小道往前行,四下安静至极,偶尔往来的太监宫女,也都是形色匆匆。径自低着头快步而行。
踏出一段距离,她眸色慵懒的环着四周,心中一片纯然清明,此刻她什么也不愿去想,也懒的去想,怎样舒适便好。
一阵冷凉的风缓缓吹来,清浅不禁轻吸了口气,吐纳间,她似乎听到了周围有窸窣的说话声隐隐传来。
顿住步子,她望了眼声音发出的方向,婆娑的树影间,正立着两个人,乘着月夜的微光,她看的并不真切濡。
但仿佛是一男一女,她眸光一转,猫着腰身,悄悄的潜至了一座高大的山石后方,定了定神,她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
不远处的男子正立于女子身侧,眸光远眺着前方。
尽管看的不是太清晰,但她却一眼便认出了,竹烟与…六王爷邬。
清浅微微一楞,却并未立即离去,好奇心驱使她冒险的留在了原地。强压住心中的紧张与心虚,她浅浅的吐纳着呼吸,静静的望着二人。
“我们一年未见了,这次我本该是早些回来的,但是又突然自己上奏延迟了回来的时间。”连曦眸色微凝,探向前方小道旁的晚香玉,缓缓开口。
竹烟顿了顿,眸光移向他,“去哪里了?”
“随心而游。”连曦微扬了唇角,淡淡应声。
竹烟轻笑,将目光挑向了不远处,“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直未变。”她似感叹道:“依旧如此的我行我素,放浪不羁。”
“不知此次出游,你可有遇到倾心的人儿?”
连曦将眸光缓缓移向身旁女子温婉灵秀的侧脸,不紧不慢道:“其实我是颇为执着的,一旦认定的东西,便不会轻易再改变。”
竹烟笑了笑,并未应他。
一阵秋风婉婉吹来,带着点点晚香玉的清甜气息,香气轻轻飘散至连曦鼻端,他微眯了眼眸,“你十二岁那年,我从封地回来,在宫中第一次遇见你,远远走来,只是瞧见一名身着湖绿衣裙的小姑娘,挽着编篮,在路过海棠花树时,不停的打着喷嚏。”他眸光浅睐,似乎陷入了淡淡的回忆。
“这么多年,你遇海棠花粉便过敏的习惯,似也从未改变。”
竹烟瞥了他一眼,眸色温淡。
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连曦扯了扯唇角,径自开口道:“如今,你已是皇上的宠妃,恭喜你,得偿所愿。”他淡淡的嗓音中,却是隐隐透着些许苦涩与微落。
竹烟唇角凝了抹淡淡的笑意,“谢谢,虽然这一路走来,异常艰辛,但终是能伴在他身旁了。”她眸光微微盈动了几许,眼波中流转的,是点点欣然喜悦之情。
看了眼身旁女子眸光浅动的模样,连曦眉间微凝了几分,“话虽如此,但后宫专宠,却是极易让你成为众矢之的。”皇帝的对她的百般宠爱与纵容,从不掩藏,旁人一看便知。
竹烟轻皱了眉,眸光微沉,神色深凝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相信他。”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径自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连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叹了口气,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调转了方向,朝另外一处迈开了步子。
隐于大石后的清浅看得二人都纷纷离去,她一颗紧张悬着的心终是缓和了下来。
轻呼了口气,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去,却在抬眸时,瞬间僵住了。
连曦正款款的立于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清浅心里一惊,他方才不是已经走了么。
清浅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平日里他眸中那不羁淡然的神色已隐去,此刻映出的,尽是冷沉阴鹜的寒凉之气。
她听到了他和竹烟的对话,他该不是想杀自己灭口吧。清浅微蹙了眉,眸光死死的盯着他,小手狠命的攥着裙侧,越收越紧。
此刻,二人间正流淌着一抹压抑诡谲的气氛,清浅掌心已沁出了些许薄汗。
相视了半晌,连曦突然轻轻一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他眸中那抹冷寒已渐渐隐去,开始恢复那往昔的淡凝。
清浅微垂了眼眸,思虑了片刻。以他的敏锐应是早就知道自己已在此,若是骗他的话,似乎有点傻,还是说实话吧。
“从王爷说你们一年未见开始。”她咬了咬唇瓣,轻声开口。
“嗯,却是一年未见,一年前我主动请缨至燕江监管工程。”连曦轻眯了眼眸,眸光悠悠的探向不远处。
“其实也是想逃离吧。”清浅看着他神色清然的模样,犹豫了良久,终是说了出口。
连曦瞥了眼她,唇角微凝,“你怎会这样想?”
“若能将一个人的脾性喜好,甚至是习惯都记得,当是真真用了心。”清浅淡淡的笑了笑,眸光移向了他身后的花树。
“噢,何以见得?”连曦目光落向眼前这个眸色坚定从容的女子,淡淡开口。
清浅将身侧略略僵硬的小手移至身前,交缠而握,“方才你说她只要行至海棠花树下,便会打喷嚏。这点小小的细节,多年了,你依然记得。若不是用了心,又怎会去记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
连曦轻轻打量的眼前的女子,眸色微凝。看来自己对竹烟的情意,她已了然于心。摘下腰间的玉笛,他嵌于指间把玩着,却道出了一句让清浅心中惊颤的话语。
“放心吧,你是皇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