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在她手中被折断成两截,左手上的瓷碗猛地破裂,碎片迸飞,溅到菜碟中去,上邪猛地站了起来,眼里燃烧着团团怒火!泼墨长发无风自动,灼目的红衣亦是无风翻飞。
三人都举目看她,但是她燃烧着怒火的眼里却只有南宫情落一个人。那两句话仍旧在她脑海中盘旋、撕扯、纠缠,死死地扣住她的神经。
楚清朗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南宫情落,顿时明白上邪为何现在会是这幅表情,敢情是为楚靖轩刚才的举动吃醋了吧?他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倒是有点期待,这件事情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与三人面色不太相同的是楚靖轩,他在看了上邪一眼之后,仍旧淡然地坐在位置上,不言不语,面色再没有其他表情,没有人看得除了此刻他在想什么,这倒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相比之下,南宫情落倒是有些茫然了。
上邪道:“南宫情落,我们打一场怎么样?”话语虽然是询问着的,但是看她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宫情落,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罢休。
是的,只有杀了南宫情落,楚靖轩才会是她的;杀了南宫情落,她便能得到自己的心,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和南宫情落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相信脑海中盘旋着的声音。
“为何?”南宫情落仍旧坐在凳子上,若了远山的黛眉轻轻蹙起,语气冰冷寒凉,实在不知南宫上邪为何要与自己交手!
可上邪根本不打算给她答案,手中幻出杏子核,一抹红光顿时笼罩住她的右手,猛地,那杏子核便向情落掷去,速度之快若了闪电,那抹红光夹杂了携起了无数寒芒,不止使得情落快速躲闪,就连边上坐着的楚靖轩和楚清朗也飞身而起,远离饭桌。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饭桌便在四人眼前四分五裂开来,木片碎屑飞了一地,还有桌上的盘盘碟碟也一同向四面八方飞溅,幸好他三人都是武功卓绝,否则得被这余力给震伤了。
南宫上邪不理会边上的楚靖轩和楚清朗,只是追着躲闪而去的南宫情落!
几个飞跃,情落已经跃出屋子,腾空而起,站在杏树之上,清风拂来,吹开她的白色衣袂,还有那如墨般的缕缕秀发,她的唇瓣轻轻地抿着,似乎是不想再问南宫上邪为何要与自己交手了。
刚才上邪那一招,很明显的就是想要将她置于死地,若不是她闪躲得快,估计已经如那饭桌一般,在她猛烈的攻势之下,血肉模糊了。
上邪追着情落也出了屋子,同样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跳跃,她便站立在了情落对面的那棵杏树之上。
一红一白,两人相互对峙,一个白得若雪纯洁,另外一个红得灼目耀眼,若了世间的精灵。
强大的杀气在这宁静的杏花岭上悄然飘荡而出,使得周围的杏花纷纷飘落,然后又随风纷飞,楚清朗握着一柄折扇望着她们所站的方向,好看的唇瓣轻轻地抿着,心里在想,原来上邪为一个人吃醋的时候,竟是这个样子么?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很闷,是那种呼吸很不畅快的闷。
此时,无人注意到坐在屋檐底下轮椅上的楚靖轩,他右手的食指并着中指淡然的拨弄着鬓边垂落下来的青丝,似乎对于南宫情落与南宫上邪之间的打斗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注意看时,便能看到他唇角轻轻勾起的一抹嘲讽冷笑。
“嗤”的一声,南宫情落手中幻出空情剑,执于右手边,空气随着她的这一举动微微地动了一下,不仅身下的杏花掉落得更加厉害,风也吹得更加厉害了。
上邪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双眼也一同弯起,现出月牙般的妖娆眼角。看来,她对这场打斗是志在必得。
情落什么也没说,面色如霜,足尖轻点,在树叶上借力,飞身向着上邪而来,那柄长剑在晌午的阳光中闪着温暖的寒芒,直直地刺向上邪的眉心。
在剑尖距离上邪只有一尺之近之时,上邪快速侧身闪过,惊险却安然地躲过了情落杀伤力十足的一剑。可情落的身子若了燕子那般轻盈,亦是快速转身,追着上邪而去。
两人在树上过了十余招,就在南宫情落再次执剑刺向上邪眉心之时,上邪站着不动,只生生地喊了一句:“停!”
可彼时,情落哪里能停得下来,依旧执着剑向着上邪刺去。
那一声喊,远处的楚清朗也听到了,他一直就站在旁边观战,如今见到上邪身处下风,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刚才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要等着南宫情落的那一剑向她刺来?
“哧”的一声,是剑身刮过硬物之声,清脆而又刺耳,原来是上邪伸出食指与中指夹住了情落的剑身,可因了南宫情落用力过猛,那剑尖还是穿过上邪两指之间的力道刺入了她的眉心,点点血迹已经渗了出来。
上邪痛得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她的剑拨到一边去,随手抹了眉心一把,有些寒凉地道:“幸好,只是刺入了皮肤而已!”用力一揉,鲜血立即停止渗出,伤口也顿时消失不见。
“刚才怎么不躲?”南宫情落并未将剑收回,只是淡淡地看着上邪,经过这一番打斗,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到慌乱的痕迹。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她猛地收力,南宫上邪此刻应该已经倒在她的脚下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见她开始,她对她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