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不可能,金珠自我安慰喃喃的道:“不会这么巧。不会的。”
玉扣也希望不是,跟逆王扯上边,不只姑奶奶要倒霉,连整个陆家都可能被牵连进去,被扣上个谋逆之罪,到时候,只怕是诛九族砍头的大事啊!
金珠哚嗦着身子,拉着玉扣问:“如果,姑爷真是,真是那个…….”她抖得牙齿直咔咔作响。连话都说得不利索,玉扣皱着眉头想甩开她紧箍着自己双臂的手,却怎么也甩脱不开。“玉扣,你得救我啊!我,我,我还不想死!”金珠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玉扣使劲儿的扯下她的双手。金珠放声大哭,玉扣劝了几句,见她越哭越大声,便冷冷的道:“你就哭吧!把姑奶奶惊动了,把姑爷也给引来!”
金珠攸地收了声,游廊上传来嬷嬷的声音。“这是怎么啦?何人哭得这么大声啊?姑奶奶好不容易喝了安神汤才睡下,是谁在作死,想把姑奶奶吵起来?”
玉扣示意金珠别再哭了。金珠拉了帕子擦脸,这时门帘被掀开来,一个身材丰满的嬷嬷走了进来,见到满眼通红的金珠,鄙夷的撇下嘴道:“哎哟!原来是咱们新姨娘在这儿啊!老婆子给新姨娘贺喜啦!恭喜您飞上枝头。日后要是得姑爷抬举,可别忘了提拔老婆子我啊!”
金珠眨着水润的双眼。没回话,那嬷嬷以为金珠自觉飞上枝头,瞧不起她,所以不理会她,当下只刺了她两句,便转向玉扣,玉扣笑盈盈的道:“金珠这是觉得对不起姑奶奶,所以在这儿哭哪!”
“是吗?”嬷嬷并不相信玉扣的话,不过玉扣也没想她会信,说了两句便岔开去,“嬷嬷怎么出来了?姑奶奶睡下了?”
“是啊!好不容易,总算把人哄睡了。”说完话,嬷嬷冷冷的瞪了金珠一眼,最后颇为不情愿的道:“姑奶奶交代了,你既然被姑爷收用了,不好再近身侍候姑奶奶,免得姑爷见了还以为姑奶奶欺负他的心头肉哪!”
金珠摀着帕子,帕子下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回应,她本得意轻狂着,却遇着这般晴天霹雳的响雷轰个正着,正想如何脱身,没想到陆三娘却发话这般抬举她……
玉扣看金珠那模样实有些想笑,姑爷究竟是不是逆王还没个定论呢!她便吓成这德性,想着抽身,要日后当真不是,她岂不后悔莫及?可要真是呢?玉扣也忍不住发愁。
那嬷嬷交代几句后,便径自走人,姑奶奶的身子金贵,可禁不得这样三天两头的被这些贱蹄子气,要真气出个好歹来,她们那有脸跟陆家老太太,太太们交代啊!
那嬷嬷寻思着,是不是要请老太太她们从京里,调派几个得用的大丫鬟过来,金珠和绿云实在是太不得用了,玉扣这丫头倒是个知趣的,但只她一个,又婚期在即,待她一出门子,姑奶奶身边可就剩她们这些老东西,和几个不顶事的小丫鬟了!
再过些日子,姑奶奶就要生啦!这人手怎么看都不够使啊!
更别说还有个来路不明的阿琪姑娘,瞧瞧姑爷被她迷成什么德性,好人家的女儿会擅自离家的吗?她溜出门去,不曾带丫鬟、仆妇,要是在外头与人有了苟且怀了孩子,难不成姑爷还帮她外头的野男人养孩子不成?
嬷嬷越想就越觉心慌,见多了后宅隐私事,嬷嬷已连想到十几年后,自家姑奶奶的宝贝儿子,被居心叵测的阿琪所害,好为她与外头男人生的儿子挪位置。
玉扣见嬷嬷咬牙切齿满面铁青,不知她在想什么,唤她也不应,只得重重的拍了嬷嬷的背一记,嬷嬷被这记重拍吓得回魂。
“嬷嬷这是怎么了,像是被魇着了?”玉扣倒了杯茶给她,嬷嬷惊魂未定的接过茶杯,玉扣又问了一次,她才讪讪的道:“没事,没事,只是有些累,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玉扣好声好气的让她好生保重,待人走了,她才疲累的松口气。
“玉扣,你说,姑爷他,当真会是那一位吗?”
“我又没见过那一位,怎么知道姑爷是不是呢?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京里头自小有内侍侍候的也不是只有宫里的皇子,宗室里头也不是没人家自小由内侍侍候长大的啊!”
“是这样吗?”金珠讷讷的问。
“你忘啦!咱们在京里时,不是曾见过晋王府里的小少爷吗?”金珠还没完全镇静下来,脑子混沌得很,压根想不起任何事来,玉扣便接着道:“三姑奶奶的车驾挡着路,那小少爷还没发话,他身边那个年纪颇大却面白无须声尖牙利的老头儿就先开口骂人了,那时负责押车的嬷嬷不就说,那人得意什么,不过是个前世不修今生当太监的贱秧子。”
金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没错!”她欢快的拍手,眉开眼笑的想着日后的荣华富贵,边向玉扣寻求肯定的答案。“那姑爷兴许是皇上那位叔伯家的儿子喽?”
玉扣嘴角微动,颌首回应,心里却在想,待会还是想个法子跟陆主事那儿通个消息的好,若姑爷真的是逆王,他那儿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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