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你回娘家来是安胎的,她一大早的就要见你,是什么意思?”
东方朔在宁夏这么多年,对严氏其人再清楚不过,此人心思歹毒,他前世对严氏,只有一个印象,便是她不顾慕越是她的继女,还意图往他怀里塞她的外甥女,也就是蓝慕绢,为此,他深为慕越不平,觉得严氏就专心求子便是,为何还要插手他们夫妻的事?
重生之后,得知慕越因她而重伤濒亡,他方明白,严氏的歹毒,前世若非她没有儿女,只怕慕越早就遭她毒手了!
他才从鬼门关前把慕越拉回来,旅途劳顿,他正想要慕越好好休息,这女人却要见慕越。她想要做什么?
“她毕竟是父亲的妻子,说起来,昨天我们一到,就该去拜见她的,咱们没去,是咱们礼数不周,说出去是咱们无礼,她今天才说要见,也不为过啦!”慕越微笑安抚丈夫。
东方朔却不这么认为,命黎内官他们去打探情况。
慕越觉得他小题大作,东方朔一板正经的道:“被人暗算一回就够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事小心,总比日后后悔莫及强。”
圆儿她们也劝,而贺嬷嬷两也忧心忡忡,比起白露她们这些大丫鬟们,她们这些积年的嬷嬷更明白,后宅女人能耍什么手段,一个孝字压下来,就算贵为王妃,还是得乖乖在严氏跟前充孝女。
蝉声处处树影扶疏,风里带着暗暗花香,从房里出来,走在青砖铺就的院子里,东方朔对慕越不顾自己反对,硬要出去觉得不悦,他面沉如水。双眸暗火燎原,慕越低笑出声道,“别担心,没事的。有你在,还有父亲、哥哥们在,难道还怕她害我不成?”
“那可难说。”东方朔冷哼一声。
走出慕越住的院子,就看到远大奶奶身边的银心迎上来,银心与他们见了礼,道:“老爷和大爷他们都在花厅等候拜见王爷、王妃。”
慕越笑嘻嘻的挽着东方朔的手道:“瞧,跟你说不用担心的。”
银心笑着在前领路。慕越则时不时为东方朔介绍家中的景致,虽在宁夏蓝府居住多年,但是东方朔进内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不完。看着蓝家的景色,他忽记起,当年他为了收拢人心,在宁夏城内置了产,待在宁夏的这些年。他将那宅子全交由黎内官去发落,如果严氏敢做怪,他们倒是可以移到那宅子去住。
走到花厅外,就听到厅里笑声连连,小孩子们不知在说什么,甫说完里头又爆出如雷的笑声。
守在厅外游廊下的丫鬟看到他们走来。机灵的朝里头通禀,不一会儿功夫,远大奶奶三个妯娌便连袂而出。远大奶奶领头跟他们见了礼,远大奶奶和声二奶奶便上前从东方朔手里把慕越接过来。
进了花厅后,蓝守海带着儿孙与东方朔夫妻见了礼,然后才是见家礼。
不多时,外院管事来报。知府大人来拜见王爷了。
东方朔慢腾腾的起身,担忧的看着慕越。见慕越一副没心没肺毫不担心的样儿,不由有些暗恼的瞪她一眼。
远大奶奶笑吟吟的挽了慕越的手道:“王爷放心,王妃就交给我们看着了,管保她乖乖听话安胎用药。”
东方朔朝远大奶奶拱手谢过,然后随蓝守海去了外院。
远大奶奶打发走了齐哥儿几个,然后与两个妯娌陪着慕越去见严氏,边走,远大奶奶边跟慕越说:“母亲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不过,她随祖母上京去,陪嫁来的仆妇、陪房就全打发回严家,现在她回来,严家也没把人还回来,所以她身边侍候的,都是家子子。”
也就是说,那些侍候的人都是大嫂派过去的心腹?
远大奶奶对慕越道:“旁的我也就不说了,你向来聪明,许多事情不用人讲,你也看得明白,对母亲,我不得不防。”严氏这位婆婆在她进门前,就曾想方设法要令蓝慕远悔婚,不果,就在她的婚事上轻慢,令蓝家族人都看不过去,回京向蓝老夫人告状。
“一会儿她若跟你提什么要求,别轻易答应她。”
“她还会跟我提什么要求?”慕越不明白了,严氏如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与娘家又闹翻了,还能闹什么么蛾子?
“你不知道,大姨太太与她商议要做生意,做生意就要本钱……”
其实大蓝严氏是想从严氏那儿挖钱,她不相信蓝家人会把严氏的嫁妆全还回去,严氏手里肯定还有。
早有人将严家姐妹说的话,传到远大奶奶那儿去,远大奶奶边对慕越细说此事,边心底暗想,大蓝严氏说得可好听了!严氏如今要生子无望,蓝守海打从蓝慕越出事,蓝慕雪身亡,就再也没碰过她,就算她没有伤了身子,也没希望生孩子了!姨娘们年纪都比严氏大,且她早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也生不出来了!
严氏倒是相中蓝老夫人带她走之前,为蓝守海纳的那个妾,想让她生个一儿半女,自己再抱过来养。
只可惜,那位姨娘并不受宠,严氏离开后,那姨娘曾怀过孩子,不过被她自己瞎折腾掉了,自此,就没传出消息过。
远大奶奶边将这些消息与慕越说,声二奶奶补充这段日子以来的新发展,不多时,就来到严氏的住处。
严氏在京城时,就盼着能回来,可真的回来了,却又恨不得自己没回来。在京里是被老太婆关在个跨院里,比她管着蓝守海那些姨娘还严苛,她手边一些能动用的首饰、银钱全用在托人送消息回来,只可惜老太婆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