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听着心中忽然一动,侍候玉荷的那个丫鬟,虽然眉眼神似向珞,但她那日在厅里翻身扑向马房管事的身手,不是个丫鬟该有的,一上来就朝他和七皇兄献媚,她待在玉荷身边时,只怕也是这样对十一皇兄的吧?
不然出府春游,玉荷却把她留在府里,十一皇兄不是那等心思细密的人。玉荷妾身不明,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侍候着,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但玉荷宁忍受不便,也不愿带她出门,由此可见,她是非常积极的想取代玉荷吧?知道汾王府待不下了,就想往他身边凑。他不吃那一套,她便立时改换目标,身手敏捷反应快,与佟雪她们感觉有几份像,但此人更灵活,只可惜武功不怎样!
否则也不会被张龙一击成擒。
东方朔暗暗庆幸。当日带了卫祥生他们去汾王府。
见他在想事情,慕越也不打扰他,随手在铺好的纸上画画。这时,傅内官派了人进内院见王爷,道是外院来了贵客,东方朔看着那内侍良久,才开口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本王更衣后就来。”
“是。”那内侍面白唇红甚是俊秀。笑眯眯的应下,与慕越躬身揖礼后,便三步并做两步走,很快就出了正院。
东方朔拉起还在沉思的慕越,“走,帮我更衣。”慕越屏退要跟进来帮忙的雀儿她们,自己去开了黄花梨如意寿字纹高柜,取出一套月白云锦直裰给他换上,另又取了玄色腰带系暗红宫绦,因怕贵客久等,她便没有帮他重新束发,而是用梳子抿了抿,然后为他束上一条玄色发带。
东方朔看她这般举止,笑望镜中忙着为自己系发带的妻子:“你知道贵客是何人?”
“大概猜出来了。”慕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父皇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
“这我可不知道了!”东方朔摇头,对皇帝的想法能揣测,却不好宣诸于口,见慕越还在瞪自己,他晒然一笑,“你怎会猜是父皇?”
慕越系好了发带,转到他身前,伸手抚顺他身上的衣服,“方才那个内侍,不是咱们府里侍候的,能用上贵客二字的,除了父皇还有谁担得起?若是四哥,傅内官让来人直说就是,何须以贵客二字代称?”
“有道理。好了,我出去了,不晓得父皇会待多久,晚了,你就先睡吧!”
“好。”东方朔便往外院去,不一会儿,傅内官又让人传话进来,贵客与王爷一起出府了,慕越心想逆王还不知生死,皇帝这时候不好好待在宫里,跑出来干么啊?
不过心里隐约有个想法,皇市只怕是要去火灾现在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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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鲤鱼胡同的富昌侯府里,富昌侯正气急败坏的拉着世子追问着:“你疯啦!我早让你跟他断了往来,你偏不听。”
世子向秀轻轻地扯开父亲的手,“父亲这话说的轻巧,咱们这些年与他往来的难道少了?您以为咱们想撇清,皇上和太子就能相信咱们?”
“你!”富昌侯怒指世子斥道,见儿子眼也不眨的直视着自己,父子两对峙良久,最终当父亲的败下阵来,他颓然靠在太师椅中,满是皱纹的手背抚额叹息。
“姑姑当年为何会突然要三妹下顺王的脸面?”世子垂眼端茶喝了一口,富昌侯闻言抬头,“父亲以为儿子不晓得?”
富昌侯吶吶的道:“当年你还小……”
世子直接略过这个问题,他认为当年的自己不小,但在父亲眼里,当时已娶妻的他还是个不解事的孩子。“当年,姑姑若是不让妹妹那么做,顺顺当当的让三妹嫁给顺王,不好吗?有姑姑扶植太子,将他们兄弟认在名下,记为嫡子,太子日后登基,咱们家仍是国戚!”
“你,你这是在怨我?”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得,当年若没有照逆王的意思去做,兴许,姑姑还活着,可能三妹她……也不会遭遇坎坷,更不会早早香消玉殒!”
富昌侯想到婚事一波三折的三女儿,也不禁悲从中来。
“那你还去掺和他的事,还动用你姑姑留下的人脉帮他?”富昌侯原是帮着逆王的,但逆王谋反时,富昌侯胆怯而抽腿,因此,宫变后,不少权贵朝臣被牵连进去,富昌侯府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就算皇帝明知他确实参与其中,但没有实证也拿他没辄!
“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如今这么做,就算靠不上太子,至少别被他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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