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问了媚儿话之后,沉吟片刻,便让人去请大奶奶,媚儿惊疑不定,深怕姑娘这就不要她了,慌得她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你别急,这个事不好说。等大嫂来了再说吧!”慕越见她不听劝,心里有些恼火,丢着这么一句就不理会她。
大奶奶事忙,但难得小姑有请,她还是带着银心急急赶来,慕越皱着眉让平儿带媚儿先去洗把脸,出来后让媚儿把事情说给大奶奶听,大奶奶面无表情的听完之后,不免有些疑惑:“怎么这般巧,就让那小丫头听见这种事!”
润福家的和章顺家的不会笨到在大庭广众下商议这种事,定是在隐密之处说的,那小丫头是怎么听见的?还说的有眉有眼的。
慕越点头。“确实巧了点。”不过她记得,前世因为严氏事情做的刻薄了,让父亲起了疑心,便让大总管往内院安插了人,这一世,严氏做的事更多了,也许父亲提早让大总管在内院安人了也说不定。
大奶奶让屋里的退下,才低声对慕越说:“妹妹可记得上次与我说的事?”
“章顺家的她们的事?”
大奶奶点头,端起茶碗轻抿了口,“我想这事若闹大了不妥,便跟你大哥说了,隔没两日,大总管便问我要了个懂接生、识照顾孕妇的婆子去,似乎是带去照顾夫人那个管事的妻子,那婆子回来后,跟我禀报,说严二太太心肠真是狠毒,派了人去想拘着钟管事的家人,要他认罪,托天之幸,被咱们的人打退了。”
慕越谈及此事。总觉得有些虚,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事,心虚什么!“真是严二太太派去的人?”
“那就不知道了,咱们家的家丁下手重,也没多听他们废话,将人打晕了送官去,捕头衙役们可乐了,不费半点功夫,就逮了六、七个地痞。”大奶奶看着角落高几的花瓶,里头插着几枝枸杞。紫色小花在绿叶配衬下显得小巧可爱。“父亲让人护着钟管事,却对外说是夫人所为。”
慕越军里家两边跑,并不明白此事。只近来在外头走动时,听人说起严氏时,竟有不少人是竖起大拇指叫好,并大大的贬低严二太太,现在听大嫂这么一说。方才明白过来。
“父亲这一手替夫人收拢了不少人心。”
“正是,父亲未重提送夫人去庄子的事,她们两心急了吧!”
慕越托着腮。“我以前觉得青柳是个好的呢!”
“是啊!我也这般想。”大奶奶掉回视线,看着慕越。“当她有家有孩子,顾虑的事情就不同了,以前她是真心为夫人着想。如今她要考虑的事变多了,对象也变了。”
慕越虽知人心会变,但真正面临到时。仍觉得心口沉淀淀的。
将事情交给当家的大奶奶处理,慕越便放下了,媚儿想到以前四处串门,曾听到的一些闲言闲语,心中不免一悚。
当初夫人深恨老夫人来。命她立规矩,让她在新进门的媳妇跟前丢脸。又恼丈夫有好事只紧着慕越,老夫人前脚才走,她后脚便逮了慕越院里的丫鬟,寻常丁点的错处,被她当成了天大的过错,狠狠的发落慕越院里的丫鬟们,然后才挑了容穗和她们过来侍候。
媚儿自此便安生了,圆儿见了生疑,拉了她问,她才道:“我原以为何妈妈和姑娘太过草木皆兵了,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不知好歹。”
圆儿掩嘴取笑她:“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媚儿犹有余悸,“这深宅大院的,真不是好待的。”
“那门上婆子问你的事,你打算如何?”
媚儿忽地粉脸通红,低头不语,圆儿见状有谱,便旁敲侧击了一番,总算套出话来,隔日便去何妈妈那儿报信儿。
“你确定她有这个意思?”
“嗯,门上婆子那侄子是个出息的,虽是园子里种花的,可人端正孝顺,虽没了爹娘,但对拉拔他长大的叔婶,却是孝顺的。”
何妈妈听了,不禁意味深长的瞟了圆儿一眼。“真不是你看上的?”
“唉哟!何妈妈您道方才这些是我说的?不是,是那婆子与媚儿说的,您也知道媚儿好打听,她说给我听,却是她自己又去打听来的。”
何妈妈笑盈盈的道:“那就好了,既是她有意,咱们就成全她吧!一会儿我就去跟姑娘说。”
圆儿摇头。“姑娘不在。”
“不在?”何妈妈大惊,姑娘出门她怎么不知道?“去那了?”
“去外院,说是佟军师上门考功课来了。”圆儿想到姑娘方才知道佟军师来了,那脸色之精彩,便忍不住偷笑。
何妈妈思忖了下,想说丫鬟的婚事,却不好越过慕越,还是让七姑娘自去与大奶奶说罢,心里也安了下来,一旦确定婚事,媚儿就不好留在姑娘身边备嫁,她是外头买来的,家里长辈不知在何处,何妈妈犯了难,尤其这两日,夫人在老夫人那儿吃挂落,致澜院的丫鬟、嬷嬷们都被派出来四处乱窜,就是想逮人出出气。
“你跟媚儿说一声,最好外头的事儿,她都别动,就安生的待在院子里吧!”
圆儿也知这两天的事,严氏派出那些人,满园子揪人小辫子,偏生大奶奶管束甚严,只让她们逮到两个婆子当差时吃酒赌钱,夫人满心得意的领了人去寻大奶奶的晦气,没想到那两个人是夫人的人,回去后,夫人狠狠的发落了逮人的丫鬟和嬷嬷。
她郑重的点头应诺,待她去了,雀儿为何妈妈倒了杯清心消暑茶,坐在何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