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想,外祖母说什么呢!母亲若要发落人,叫下人去就好,那需要她亲自动手,又何须为此克制脾气呢!却不想,几十年后,母亲连话都说不明白的这会儿,竟用上自个儿的手来打人了!
她忽地思及自己的小女儿,湘湘就生了双与母亲一样的手!
严老夫人两只手在丫鬟的指掌间挣扎着,严大太太帮她擦完脸后。低声的道:“母亲您先歇歇吧!我与妹妹去瞧瞧瑜姐儿她们,二弟妹这回捅出漏子来,也不知道瑜儿姐的婚事会不会生变……。您要是疼惜几个孩子们,就别在这当儿再出什么事儿来,父亲……这些天总不见好,不晓得能撑多久哪!咱们还得仰赖着三姑爷帮忙!”
严老夫人不再挣扎,她睁着混浊的眼。看着长媳。
大太太顾不得二姑太太还在,低声又道:“我明白您处处为了三姑太太想,想着要帮扶她,可您也得想想家里的人,咱们这关过不去,三姑太太能讨得了好吗?”
程严氏听得一字半句的。好奇的张望着,大太太却已直起身,交待丫鬟、嬷嬷们好生侍候严老夫人。然后便招呼程严氏一道儿去看瑜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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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墨,夜空没有半颗星子儿,七、八个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袭向位在巷弄中客栈后院,万物俱静。这个时候正是离天亮还早得很,正是沈醉梦乡的好时候。身形精悍的黑衣人在巷弄中分道而行,一路行来,甚是宁静,偶尔猫儿啼叫一声,也是一下子就安静下去。
这一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风停了,云层很厚,却是没有飘雪,客栈的客房早已熄了灯,客人们都睡下了,客栈后院角门边的小屋,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桌边坐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探头查看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转头朝同伴打了个手势,随即也离开,老头咂巴着嘴,伸出手在脸上挠了下,换个姿势继续睡。
他们脚步轻快的在屋舍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找到目标了,狞笑着悄悄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放了根芦苇进去,然后从怀里掏了个纸包出来,拆开来放到芦苇前,轻轻的将纸上的药粉朝屋里头吹。
他们又等了会,再撬开窗户往里头跳,他们原以为窗下没有东西,没想到窗前有张炕,而炕桌被人推到了窗下,这一跳……重重的撞击声吓到了邻房的人,有人点灯察看,也有人出声询问,把黑衣人吓得不轻,连忙伸手将同伴拉走。
另一边的黑衣人见到这边的动静,不禁暗恼于心,同时也更加小心谨慎,他们也撬了窗,却不敢如另一伙人那样托大,大剌剌的要往屋里跳,而是小心翼翼的摸进屋里,这几个人在一片漆黑中摸到了床,举刀就往床上砍,噗噗噗数声,却不闻有人吃痛的叫声,就算是被mí_yào药昏了,也会闷哼一声吧?他们可是三人三刀连砍数下……
正当他们疑惑的同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十二皇子身边好像有两个江湖人物在……才想到这儿,他们便觉头上传来剧疼,还来不及喊出声,脚底虚软,三人跌成一团了。
黑暗的屋里忽传来一声清润如泉的声音道:“师父,您敲得太重了吧?”
“那有,我敲得刚刚好。”明师父抵死不认自个儿手劲强,他方才左右开弓,各敲了一个黑衣人,他那徒儿才敲一个,真是的,一点都没有青出于蓝。
东方朔不作声,径自解了黑方人的腰带,将他们手脚反绑在身后,明师父负责点哑穴,顺道瞧他们的伤势,呃,徒弟敲的那个黑衣人只肿了个包,他敲得那两个都见红了,讪笑着掏出药瓶,朝他们的伤口撒去,听他们痛得嘶叫呻吟却没醒。
明师父才放下心来,勾了张椅子坐下。“我说徒儿啊!这是咱们遇上的第几拨刺客了?”
“出京城之后的第三批。”东方朔将一个物什丢给明师父,“这是方才从他们身上找到的。”
“唉呀!你这孩子也跟着师父学坏了!哈哈,也会顺手牵羊了啊?”明师父笑得很乐,却是一点笑声都没传去,笑声直接传到东方朔的耳里,震得他耳膜疼痛。
“这不算顺手牵羊。再说,这都是师父您教的,上次那一拨,您忘了搜身,结果……”
“嗯哼!”明师父直接出声,想把后面的结果给消灭掉。
“天亮时,徒儿看到师父竟反被对方制服,心里实在震撼不已,师父这般身教,徒儿若是还没长进,怎对得起师父呢?”东方朔淡然的道。
明师父呛咳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你学得很好,学得非常好。”明师父咬牙切齿的道。
“多谢师父夸赞。”仍旧是清润如泉的声音,淡淡的谢过,明师父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孩子越大越不好玩了!
ps:
先上草稿○(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