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强迫自己去附和柳齐闵,只是靳宜宝如何也无法把这个表哥放在眼里,若是袁二公子,定不会这般无趣,哼大唐富家翁。
直到上了回去的马车,柳齐闵再也无法在面前摇晃,靳宜宝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哼了一声:待到时机成熟,这个缠人的表哥就送给靳宜安那贱人去应付吧。
只是一回到靳府,靳宜宝还没回自己的院子就被杨氏唤去了锦华院。
“宜宝,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和柳齐闵走得太近,你把母亲的话当耳旁风吗?”只一夜的时间,杨氏看起来就憔悴了许多,只是眼睛却亮得不似常人,紧紧盯住靳宜宝说道,“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就出去?你最好给我想明白点……”
“好了好了,母亲您放心,宜宝自己晓得轻重的。”靳宜宝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杨氏的话,每次也都是这些话,柳齐闵配不上她,她还能不知道?她又没对柳齐闵有过什么想法。若说对付靳宜安,母亲肯定又会一堆理由,说眼下不是时机。
可她等不得了啊,过去一天,就离靳宜安嫁给袁玓近一天,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更别说靳宜安到现在还没记起当初的事情,若是靳宜安想起一切说了出来,她可怎么办?
杨氏的话没说出来就被靳宜宝堵了回去,不禁气得又是一阵头晕,指着靳宜宝怒道:“你给我回屋好好的反省!不许你再出府!”
刚赶走靳宜宝,清熙就走了进来,她现在可不是丫鬟打扮了,一身水绿色的纱裙衬得她原本窈窕的身段越发的动人,鬓边一支鎏金蝶恋花簪子更是将她那张粉嫩的脸点缀的格外鲜艳。和当初那个不施脂粉的普通丫鬟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到这个样子的清熙,杨氏心里的后悔简直无法形容,没想到这几年来,她日防夜防,却没防得住这个丫鬟,她不过是这几天稍微松懈了下。就被这个死丫头钻了空子。
清熙捂着嘴轻笑一声。随意的行了一礼后就自己起身说道:“奴婢给夫人请安了,夫人可是不适?清云清秀,你们两个怎么伺候的夫人,不知道去请大夫吗?”面对曾经的姐妹。她颐指气使,毫无顾忌,不过。她用得着顾忌什么?她现在可是半个主子了。
“够了,给我滚出去!”杨氏狠狠的呵斥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人,熙姨娘不守规矩,胡言乱语,给我拖出去杖责五下!”她还是留了情的,若是打得太重,怕是靳济则脸上不好看,毕竟清熙是她的丫鬟。今天又是刚做了姨娘。
“夫人,奴婢只是关心您而已!”清熙脸色未变。甚至脸上还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滚!”
两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将清熙拖了出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和惨呼声。
五板子很快就打完了,虽然只有五下,可清熙从进了靳府哪里吃过苦头?动手打板子的又是锦华院的婆子,早就看这一群高高在上的副小姐不顺眼了,如今得了机会,怎么可能不下狠手的?虽没有伤筋动骨,可清熙怕也是要养好一阵子了。
可纵使是这样,清熙脸上却还是仍旧带出了冷笑来。不过是五板子而已,要不了她的命,能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夫人被自己气成那个样子,再受五板子又能怎么样?嘿,杨氏,你也有今天!
很快,熙姨娘受罚的事情就传遍了靳府。到了晚上,靳济则自然也得了消息,虽然男主外女主内,可这熙姨娘是他刚得来的可人儿,怎么也要问上一问。
一听靳济则问话,趴在床上养伤的清熙立刻摇头道:“都是清熙的错,是清熙说话说得不对。今天奴婢去给夫人请安,看夫人脸色不好,奴婢心里有些担心,想劝夫人叫大夫来,可能是奴婢说得不太妥当,惹得夫人不悦了……”
“你说夫人脸色不好?”靳济则皱了皱眉,杨氏似乎向来不怎么生病的,可他再怎么想,却也没想起杨氏近来脸色如何。
夫妻之间,竟至于此,何也?
清熙点点头,小声道:“奴婢是夫人的丫鬟,虽然不在她身边了,可心里还是念着她的,看她那么苍白的脸色,奴婢心疼啊……”
“好了,我知道了,大凡病人总是爱逞强的,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好好养伤,我去看看你们夫人。”靳济则心里有了计较,安慰清熙几句后就起身去了锦华院。
身后,清熙轻轻一笑。
靳府这几天可真是热闹的很啊,新鲜事一桩接一桩,让向来喜欢凑在一起议论主子的下人们竟然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不论是大姑娘再闹洗衣房,还是夫人身边的清熙爬上了老爷的床,还是二姑娘突然跟表少爷打的火热,还是夫人罚了新姨娘,还是老爷为了新姨娘和夫人拌嘴……哪一件摊开来都是有趣的事情啊。
“他们靳府还真是热闹,跟说书似的。”齐云跟在袁玓身边,硬是赖着听完了小桦的转述,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袁玓,“你不是要退亲么,有没有想好怎么退亲?”
“退亲么。”袁玓轻轻皱了下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靳宜安那张看似柔弱妩媚,却有着勃勃生气的俏脸来。
生气的,平淡的,浅笑的,嘲讽的……虽然只见过三面,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两面而已,可她却有那么多有趣的表情,生动的让人无法忽视。
“袁二哥?袁二哥?”见袁玓不回答自己,齐云不得不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想什么呢?”
袁玓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