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霍明泽就睡不着了,满心的兴奋,跑到院子里耍了一会儿剑,才去沐浴换喜服。他换好喜服,时辰还没得很,成婚成婚,时辰就在黄昏,从来定的都是黄昏时分迎亲,他这一大早的,琐事也有其他人忙着,没事干又不能去见云出岫,顿觉无聊又难耐。
霍漪澜睡得迷迷糊糊的,卯时三刻就听得紫菀几个在院子里说话,还隐隐约约听到霍明泽问她起了没。
霍明泽听说她没起,竟直接在院子里叫了起来:“澜儿,太阳都上三竿了,赶紧起来!”
霍漪澜正睡得香呢,大被蒙头,不理他,可是霍明泽真是好精神,在外叫着不见她出来,就上来敲她的门。
霍漪澜只得带着满腹的起床气爬起来,穿了衣裳,略微洗漱了下:“新郎官一大早地在我门前咋呼什么呢?”
“澜儿,你瞧我这一身喜服好看不?”
霍漪澜忍不住扔了个白眼给他:“好看,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我这妹妹看着也快被迷死了!”
霍明泽听她说话不走心,也不在意,故意在她面前晃荡:“澜儿,我无趣得很,陪我下盘棋?”
霍漪澜跟他下棋不是找虐么,这会儿起床气也闹没了,可还是忍不住揶揄他:“大哥,娘亲还老说你是木头呢,这会儿哪是木头,明明是开了花的合欢树!”
霍明泽听她这么说,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合欢树,正好开了粉红间白的花,看起来真是漂亮又热闹。合欢花的奇香袭来,还微微有些扰人,他知道这是霍漪澜故意糗他的。但是他今天心情好,哈哈一笑:“澜儿,都说你是伶牙俐齿,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木头开花也是奇闻,我今日也也算是见识了。”霍漪澜半点不让。
“罢了,你看丫鬟们都在看笑话呢,别跟大哥闹了啊。”霍明泽说着就在她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霍漪澜猜着他还没用早膳,就吩咐人端来兄妹俩一起用了。
“澜儿,澜儿,我听说霍大哥到你这边来啦,人呢?”
霍漪澜刚一口粥下去,妩姜公主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
“这不就在你面前,这么急做什么?”霍漪澜赶紧让人再上个小碗还有小菜,让她坐下来一起吃。
妩姜公主坐是坐下了,可是手舞足蹈的:“霍大哥,你这都成亲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这个好了。”她说着,将手里的瓷瓶塞进他手里。
“这是什么?”
霍漪澜一看不好,这妩姜居然还没大没小的,将霍明泽手里的瓷瓶夺走:“妩姜,我大哥用不着这个,你收回去吧。”
霍明泽却还有些好奇:“澜儿,这是什么?”
“澜儿,这不是上次那个,我后来一想不对,霍大哥确实不需要。不过这个是助益闺房情/趣的,不是那个,不是那个……”妩姜嚷嚷着。
霍明泽本还诧异到底是什么玩意,听她这么说,讪讪起了身,红了脸摆摆手:“我不要这个,我先走了啊。”
霍漪澜就看着大哥落荒而逃,哈哈一笑。
妩姜公主的礼物又没送出,本还想追上去可是被霍漪澜一把扯住了:“妩姜,我大哥都被你吓跑了,还去呢!”
妩姜公主撇撇嘴,无奈坐下来。
“喝粥。”霍漪澜虽说很好奇这古代的婚礼,但还能按捺住,就窝在屋子里等着时辰。
申时过后,霍府门口就吵嚷起来。
“新娘子来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顿时周围的百姓都围在了霍府外头。
虽说京城里办婚礼的不少,但是如此门当户对,郎情妾意,且经皇上赐婚的却少见。而且其他人家成婚时会撒一些铜板给围观的百姓,算是同乐,霍府大气,撒了比别人多两倍的铜钱,大伙儿更是高兴,说起霍漪澜来也是津津乐道。
霍明泽在最前头骑着高头大马,时时往后望,生怕百姓冲撞了轿子。还好有人维持着现场秩序,不然新娘子的轿子都进不了街。
只百丈长的一条大道,仪仗队生生走了一盏茶时间。
霍明泽下了马,看着喜娘撑着红伞,扶了一身大红嫁衣的云出岫下轿子。
霍漪澜也偷偷站在门口瞧着:“三哥哥,她们为何向大伞上撒豆子呀?”
“辟邪。”霍明渊看她跟个孩子似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跨火盆、跨马鞍、跨米袋,琐碎的礼节一样不缺,霍明泽与云出岫一一都行过来了。
霍漪澜却看得眼花,原来古代的婚礼是这样繁琐的,那等到她成亲之时,岂不是更麻烦。她正思索间,霍明泽和云出岫已是三拜九叩,成了大礼。
云出岫起身的时候还晃了一下,霍明泽当下就急得扶了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中,惹得在场的人们哄笑不已:“果然是个疼人的。”
安老太君笑得露出了大牙:“看来老身抱重孙有望啊!”
霍崇光也难得冒笑脸,湘语郡主则是差点笑岔了气,扶着霍崇光的手念叨着:“这木头真是开窍了,开窍了。比你懂。”
霍崇光的笑脸僵了一下,掐一把她的手背,眼神微微变了一下,可是湘语郡主没注意上,今晚可真的是大大小小都要折腾了。
霍明泽闹了个大红脸,可是大家都在笑,他最好后能瞪了笑得最开怀的霍漪澜一眼。
霍漪澜见此,笑得更开心,拉了已让安老太君放出来的霍漪沄:“姐姐,小嫂子大概没吃东西,所以脚上无力,我悄悄地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