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阿花的类似乎并没有说谎,虽然他是妖,给他点时间自然就能将伤养好,不过那些“毒药”和烂草团倒也的确派了些用场,帮他省了不少恢复时间。
那类看久了还挺顺他的眼,想想就饶她一命算了,况且她总是一身烂草团的臭味,想来吃起来味道也不会好。
于是他便自己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选了个良辰吉日,哦不,应该是那类睡着了的良辰吉夜,回到了妖界。
他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要偷偷地走,也许是怕如果走的时候看到那个叫阿花的,会一不小心就顺手将她吃了吧。
他回到妖界后继续过起了从前的惬意日子,却没想到,没有了那些烂草的臭味萦绕,他反倒不习惯了。
而且,那个类的身影还经常时不时的他脑海里出没。觅食的时候,会想到她端着饭来喂他吃的耐心模样;喝水的时候,会想到她硬要他喝下那黑漆漆的毒药,骗他说不苦时心虚闪烁的眼神;睡觉的时候,会想到她多此一举地俯身帮他掖被角时呼他耳边的温暖气息。
他发现用什么法术也赶不走脑海里出没的类后,便决定干脆将她给抓来算了。他想自己这约摸就叫由奢入俭难,曾经有帮他觅食还包喂,帮他盖被还掖被角后,他就不习惯独自生活的日子了。
当他重新出现阿花面前时,她看起来很惊喜,完全没有怪他的不告而别,连问都没有问起过,只是扯了他的衣服要看他的伤是不是已经好透了。
看着她笑成月牙的双眼,他觉得自己回妖界后一直不怎么好的心情突然就变得雀跃欢欣起来,忍不住跟着她勾起了嘴角。
当天晚上,他便趁阿花熟睡之时将她带回了妖界。
醒来后的阿花发现他是妖后很是震惊,不过却没显得多害怕,仿佛并不担心他会吃了她,而且很快就被新鲜的环境吸引了全部注意,因为她说这里发现了好多以前只古医书上看到过的珍稀药草。
阿花要他带着她游历了妖界的很多地方,每天都双眼放光地拿着毛笔对着那些路边的花花草草写写画画,还采来翻来覆去地研究。
他明明是抓她来帮自己觅食盖被的,结果最后却变成了他觅食还得催着舍不得放下那些烂草的她来吃,变成了他帮趴桌上研究烂草累得睡着的她盖被;变成了她指挥他带着她今天到这明天去那。可是……他觉得这样好像也挺好,至少他挺高兴的。
不过,有一件事他不太高兴,就是阿花经常要他送她回界看她阿爹。他本来是不愿意的,抓来的猎物哪有放回去的道理?不过阿花老是吵啊吵,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所以每个月会送阿花回界呆两天后再接她回来。
时间一天天流逝,他觉得现的生活似乎比他独自游荡时要好得多,哪里好呢?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因为多了个伴吧,或许,山魈其实也是种群居动物。
可是,好日子似乎注定都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那一回,他又应她的请求将她送回界,可是两天后去接她之时,却发现她没有如往常一般乖乖等门口,找遍了她住的村子,找遍了她常去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踪影。
她终于决定要逃跑了吗?他有些慌了,并且十分后悔,果然就不该放她回来。类都是骗子,每次求他送她回来之前她都保证不会跑,看了她阿爹就会跟他回妖界,这一次也是如此,可是她最终还是跑了。
他很愤怒,似乎还有难过。
他冷静下来,仔细搜寻她的气息后,终于一辆正往城里赶的马车上发现了她。马车里有她和她阿爹,还有另一个类,他见过,是住她隔壁叫王大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更加愤怒了,幻出大刀,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便一刀将那王大哥砍了。
当时阿花看他的眼神他想他永远都记得,恐惧、愤怒、不敢置信,以及深深的悲伤。
他很不喜欢。
当他拎起阿花要把她带回妖界时,她哭喊着死命挣扎,说她要救她阿爹,她阿爹病得很重,重得阿爹自己和她都医不好,她要带阿爹去城里找更好的大夫。
原来她不是想逃跑啊。他突然觉得心情又稍稍好起来。这才仔细看了看她阿爹,却皱起了眉,这类分明就阳寿将尽了,还怎么治得好?
不过似乎治不好他阿花死活也不会走,哭得他莫明烦躁。他伸手本来欲将这个一直碍事的类也杀了,不过却最后关头想到刚刚他砍了那王大哥时阿花看他的眼神,手不由抖了抖,临时改变主意,散了百年修为用妖力帮这快死的类续了几年命,然后便带着阿花重新回到了妖界。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阿花不再对着他笑了,也不再研究那些烂花烂草了,看他的眼神常常带着恐惧,半夜还会尖叫着惊醒,喃喃说自己害死了王大哥。
他不懂,那个叫王大哥的明明就是他砍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用了各种办法想让她变得和以前一样,甚至按她那些破医书上的图案,将上面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弄了回来。可是她却连看都不看,只求他放她回家。
不行,只有这个不可以。
他知道,这一次如果放她回去了,她一定会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当阿花终于发现怎么求他他也不会放她走后,开始想各种办法自己逃跑。
有一回,趁他去觅食时,她终于骗得一个小虎妖带着她穿过了乐灵崖的结界。不过,刚穿过结界就被追来的他抓到了。
他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