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太后毕竟做了让步网游之天下无双。燕京守备陈吾金因失职被处死。新的燕京守备人选,由素来中立的原骑郎将言允担任。因着这个人选,双方僵持了数日,不得不各退一步。
狄秋浔看似小胜一局,实则举步维艰,奏折频被扣压,上令难以下达。
如果说先前双方还手段隐晦,用种种假象迷惑,如今更多的是硬碰硬。
红嫣晋位为妃,一早起身受过册封,不免要请各宫之主来饮杯水酒,看场大戏。虽则不用她自掏银钱,但要办得热闹喜气,上上下下的赏钱是少不了的。细算起来竟是笔大数目,一时竟捉襟见肘。不免苦笑了一声:“人说升官发财,倒不想有本宫这般倾家荡产的。”
翩空忙道:“也就这一会子,往后娘娘的份例便多了许多,还有下头人的孝敬,只有花不尽的,到时恐怕要嫌这黄白之物放在殿内,满是铜臭了。”
红嫣笑道:“本宫嫌什么也不会嫌它。”
宫人们连忙凑趣,彼此心中都不免有些疑惑,他们自到这碧梅轩当差,便见皇上每夜来宿,从不见落空。就连当时红嫣身份尚低为才人,且被罚禁足时亦是如此。但自皇上下旨封妃以来,倒从不见他踏足了,反倒数日连续宿于皇后宫中……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些不对劲。
蜜妃脸上的神情,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笑起来都不大开怀。
于是一干宫人说话行事愈加小心,不敢在这关头往枪口上撞。
红嫣自是已发觉他们的小心翼翼,便挥了挥手:“本宫这边不用人服侍,都下去盯着些,莫出了差错。”席面就摆在碧梅轩的大殿中,全是由内务府派人布置,但红嫣也怕人多手杂,不防之下多了或少了些什么东西。宫人们领命下去。
时辰还早,红嫣坐在炕头,拿卷书闲看,心里空落落的——如果狄秋浔是故意晾一晾她,那末他赢了,她确实觉着夜里没了他,不大习惯。
过得一阵,宫妃们陆续前来,红嫣不能再闲着出神,只得出去相迎。
如今她的位份只在皇后和柔贵妃之下,同乔贤妃平起平坐,势比人强,除了上头两位,其他嫔妃那里敢不凑她的趣儿呢?不然被她寻着机会,按着尊卑规矩整治一顿,岂不是自找了苦吃?
先前皇上宠她,这倒不十分怕,花无百日红,总有过气的一日校园全能高手。但这位份升上来,却是实实在在的了。
一时众嫔妃都笑脸相对,亲亲热热的围着红嫣说话:“蜜妃娘娘这碧梅轩,布置得可真独具匠心,看着就舒心。可见是娘娘这样有着七窍玲珑水晶心的,才能有这般手笔,倚琳真想常常来转转,舒心怡神是最好的了。”
红嫣拿帕子掩着嘴角笑,这碧梅轩自她住进来起,就一切照旧,她从未起过心布置过,此时却不拂了卢宝林一片吹捧之意:“碧梅轩自是敞着门,欢迎各位姐妹光临的。”
众人赞了她的宫所,又赞她的衣裙发式,倒像是从前从不曾对她冷眼相待一般。
红嫣虽早知宫中必是跟红顶白的,亲眼见了,也不由咋舌。
到末了,除了皇后与柔贵妃称身子不舒服未到场,其他妃嫔俱到齐了,红嫣便吩咐开席。乐府中人献上新作的歌舞助兴,红嫣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一边听着旁边的嫔妃闲话。
方婕妤正坐于红嫣下手,笑着同卢宝林道:“皇后娘娘也是盏美人灯,连着承宠数日,便难以消受龙恩,今儿竟称病了……”
她看着像是私下咬耳朵,偏这音量故意让红嫣听得清。
红嫣看了看她,这方婕妤是以柔贵妃马首是瞻的,今日虽顺应大势来了,但到底还是要刺她两句——她舒红嫣,还就偏偏被刺着了,想到这里,不由搁了酒杯,沉下脸来。
乔贤妃与她同坐一桌,见状微微一笑,低声道:“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红嫣一凛,随即挂上了笑容:“多谢贤妃娘娘提点了。”
好容易忍到曲终人散,红嫣将人都遣了出去,独自一人在屋内,拿笔连写了数页“狄秋浔”,心中暗恨难消的低声诅咒:“你这种马,一幅痨病鬼的模样还不消停,这是要短命还是怎么着啊?”
一个人念念有词,过一会儿又自我调解:“我就把你研成墨,抄你名字一千遍,墨耗完了,便可视你为无物!”
虽这样做了,但这心理调节法竟是无用,竟是越抄越纠结。
正好宿雨在外头禀报:“娘娘,习太妃来了。”
红嫣如释重负的扔了笔,想着这些字不能让人看见,便抓起来团成一团,顺手扔在屋角的鱼缸中,看着湿软,这才出去。
宿雨打了水给她净手,红嫣将心思拉了回来,不免奇怪,她与习太妃并无多少交情,不过是给费太后请安时,见过几次罢了,印象中这位太妃始终是嘴角含笑,在强势的费太后面前,也游刃有余的样子。
及至到了外间,看到习太妃静坐着,旁边的两名宫女皆捧着托盘,覆盖着绸布。
红嫣上去行礼:“红嫣见过太妃。”
习太妃起身将她扶起:“不必多礼了。你晋了位份,原该来贺的,只是日间来的全是小辈,本宫若来了,未免你们拘束,是以等到这时才来。”
说着让一边的宫人掀开了绸布:“这里是给你的一些贺仪,是本宫年轻的时候用过的,样式虽有些旧了,东西却是不错的。”
红嫣一看,原是一整套镶红宝石的头面,和一整套碧玺头面。成色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