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啊?我还要谢谢你帮我照看弟弟呢!明天八点我来接你!”说完,王彦冲宗河打了个手势,车子消失在马路上。

尾随着单青,李昭然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李昭然他们家是新建小区,小区里设备齐全,还有晨练的器材。单青站在小区门口看了一会,然后走到器材旁边的秋千上,坐下了。

小区里亮着灯,李昭然不知道单青想做什么。站在那里看着单青发呆,直到单青叫他,他才呲着小虎牙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坐在单青旁边,李昭然的头歪在秋千的铁链子上,身子随着铁链慢悠悠地摇摆着,带着单青都动了起来。

“你跟那群人是怎么回事?”见李昭然呆呆的,单青先问了出来。

“他们问我要钱,我不给,他们就揍我。”李昭然低着头,鞋子踢着地上的鹅卵地面。

“你以前是不是给过他们?”单青问。

“嗯。”李昭然承认。

开始的时候当软包子任捏,现在不给了,就要被揍么?

“老师,我一个人挺闷的。我给他们钱,他们带我去别的地方玩,我觉得挺新鲜挺刺激的。反正学校里也没人和我玩,老师……也不管我。”没等单青问,李昭然自己说了起来。“我不会跟人打交道。”李昭然说着,抬起头来冲着单青呲牙笑了笑。“小区里跟我同龄的孩子我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等上学了,我和同学也玩不到一块去。倒是那几个混混……我还能玩到一块去。”

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心性成长的时候,谁不贪图好玩刺激?几个混混带着他玩,都去哪里玩了?操场上打架斗殴?还是去酒吧吸烟喝酒?

“那你怎么不去做混混?”单青冷声问。

“老师,我知道我这样说挺惹人讨厌的。”李昭然低着头像是在苦笑,“我只是想有人带着我玩,但是他们玩的我也不会玩。游戏机、抽烟喝酒、打架,我都不会。我就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玩。你不是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他们不讨厌我,我跟他们就是一类人。”

李昭然这样说,单青一口浊气在胸腔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他不知道李昭然是怎么长大的,但是他懂他的寂寞。小孩子最是想要人陪着的,但是别人却跟你玩不到一起。所以当另外一群人来拉着你去玩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融入了一个集体,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了。

他以为父母离婚的他才有这种感觉,原来李昭然也有。

见单青不说话,李昭然赶紧说:“老师,我现在在这个班里,你对我很好,王潮对我也很好。我不想跟他们搅在一块了,我怕他们来连累咱们班同学的学习。所以我才不给他们钱的,想跟他们断绝关系……”

没等李昭然说完,单青伸手,揉了揉李昭然的脑袋。李昭然张着嘴巴,抬头惊讶地看着单青,眼睛里闪着亮光。

“以后他们再来找你,你就跟我说。”单青笑起来,露出跟李昭然一样的两颗虎牙。

“老师……”李昭然红着眼圈看着单青,一句老师叫的委屈又难过。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单青拉着他起来,又揉了揉他脑袋说:“脸上的伤就说是骑自行车摔的,实在瞒不过再说。”

李昭然扑哧笑出声来,呲着牙嘿嘿笑着说:“没想到老师也会撒谎啊?”

“上去吧!”单青说。

高兴地点了点头,李昭然转身就往楼上跑。跑到楼下的时候,又突突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问单青:“老师,你……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啊?”

抬头看了看李昭然家亮着的灯,单青摇了摇头说:“周末吧,我去你家家访。”

李昭然啊了一声,然后特开心的笑起来,死小子笑着转身往楼道里跑,连蹦带跳的。等李昭然完全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单青才出了小区,打车回了家。

回到家洗了个澡,趴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但是闭了一会,却始终睡不着。单青睁眼看着天花板,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想庄淇在干什么?一个人在家好冷清,要是庄淇在的话,无论发生了什么趴在他怀里他都会安心的睡着。

正想着,庄淇就发了彩信过来。白天发了一张自己的,这次庄淇发了一张单青。大脑袋小身子,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照的。

四下无人,单青原形毕露,在床上笑得打滚,庄淇的电话打了过来。

“想我没?”上来就是这么自恋的一句。

“一点都不想,你最好别回来了!”单青笑着说。

知道他的性子,庄淇也没说什么,笑着说:“记得我那次出去采风发给你的荷花吗?”

“嗯。”单青当然记得,庄淇还问他是在哪里拍的,他猜了好几次都没猜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庄淇浅浅地念了首诗。

是晋.乐府的【青阳渡】,单青咬住了唇。

水下有连成线的莲藕,上面有长在一起的莲蓬。诗歌简单,寓意更简单。在一起,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我愿与你一起,做那连成线的莲藕和长在一起的莲蓬。

要想打动一个人,就冲着那个人擅长的区域做一件自己不擅长的事。庄淇这样做了,一首简单的诗歌,打在单青的心上,像打在了清晨幽林中古寺中古老的铜钟一样,声声作响。

“你能更恶俗一点么?”单青眨了眨眼说,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庄淇没有说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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