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发觉了娘亲的异样,伸出手来在娘亲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县官大人这般说话就不对了,皇上和太子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的准的?这话不要被有心人给听了去,骆儿进宫就麻烦了。”
县令大人一听脸上顿时一阵尴尬,到最后只得干笑:“沈老爷说的是,圣上和太子的心思不是我等就能猜的中的。”
“你看你爹这严肃认真的模样。”白语默被夫君的这番表里不一的话给逗笑了,忙扭过头凑到闺女耳朵边轻声说着。沈骆唇角挂着笑,“爹爹,这是在耍弄那县官大人呢。”沈芸此时也凑了过来,尽量压低了声音:“堂姐肯定是太子妃,以后的月翔皇后。到时候那县令要更加谄媚殷勤了,你瞧瞧那嘴脸。”
“马大叔,到账房取些银子来。县官大人,今日我家闺女正在行及筓礼,如此就不方便招待您了。”
县令忙摇手:“我只是来报个喜的,哪里劳烦沈老爷摆酒招待。”之后,县令又将沈骆从头到脚地给夸赞了一番,最后拿着一大袋银子喜气洋洋地回去了。
云何县县令一走,孙氏疑惑地开了口:“骆丫头不是已经许配了人家么,怎么这会儿变成秀女了?”
沈芸满脸带笑,双手握住孙氏的手。开心地说着:“孙奶奶,堂姐许配的人家就是皇宫里头的人。”
“皇宫里头的人?”孙氏抬眸看向了沈骆。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了进来。沈骆踮起脚来朝大门口看去,好些个穿着黑色侍卫服的人跨下马来。沈凉看到如此情形,立即迈步往大门走去。
“堂姐,那该不会是皇宫里头的人吧?莫非太子又来了!”沈芸瞪大双眼,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大。一旁的孙氏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骆丫头许配的人家是当朝太子。
“芸芸,怎么会呢?他是当朝太子,要帮助皇上处理政事,怎能随便离宫呢?”沈骆一边摇头一边说着。
沈芸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太子的性子,堂姐你还不清楚么?他们进来了。”
几个穿着黑色侍卫服的人跟着沈凉进入了厅堂前的庭院,为首的侍卫翻开画像对着沈骆一看,随即将画卷起交给身旁的另一个侍卫然后大步向沈骆迈了过来。
到了沈骆跟前,侍卫跪下行礼,双手呈上一个质地普通模样表面坑坑洼洼的桃木簪。“沈姑娘,殿下昨儿晚上传令下来,让属下将这桃木簪快马加鞭送来。”
沈骆看了看一旁的娘亲和爹爹,而后伸手接过。这桃木簪表面坑坑洼洼的,显然雕刻此桃木簪的人技艺普通的很。摸在手里头也不舒服。
侍卫起身后,对着沈家家主和沈家主母行了一礼。“沈老爷,沈夫人。我等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得了沈老爷的点头示意后,几个侍卫匆匆离去。
低头仔细看着手里头的桃木簪,沈骆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上面竟然刻着她的名字,沈骆。眼尖的沈芸自然也发现了,随即跳起脚来。“这个桃木簪该不会是殿下亲手刻的吧?”白语默也低下头来仔细看着那桃木簪子,看到桃木簪上自家闺女的名字后,轻笑出声:“心思倒是挺细腻的。”说罢后,白语默转向孙氏。“孙大娘,用这个桃木簪为骆儿捋发吧。”
孙氏看着沈骆手里的桃木簪,点了点头。“用婿亲手刻的桃木簪捋发再好不过。”
于是乎,宇文尚亲手刻的桃木簪派上了用场。女子的及筓礼格外重要,重中之重便是那桃木簪。白语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即便太子无耻了些,可对闺女好的真真是没话说。沈芸也为堂姐高兴,但对于沈芸来说,让堂姐翻身压倒无耻太子更让她兴致盎然。及筓礼过后一直到进宫前夜,沈芸几乎是天天晚上都到堂姐的闺房来传授独特招数,沈骆刚开始总是红着脸拒绝听,到后来竟也认真了起来。
渐渐地,入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云何县郊外也愈发美丽许多人在繁忙之余都会到郊外踏青。凌玥县的花会也提上了日程。沈芸也去凑了个热闹,只是这一去就去了好久,等得知沈芸的真正去处时,沈骆已经在惠明宫呆了好些时候。
“骆儿,明日你就要往京城去了。云何县就只你一个人选为秀女,倒是县郊一处人家的闺女年龄和你差不多,不过是入选宫女的。那人家原先和白家是世交,白家没落了后,那家也没落了。到底以前和白家沾亲带故,语默,那闺女名唤辛籽。若你有能力照拂便照拂一二。”
前不久,白语默收到了一封信,是县郊辛家的。思前想后,白语默还是在骆儿在家住的最后一夜说了出来。
“娘亲,我知晓了。辛籽,我记住了。但是,皇宫里头分配宫女都是上头的旨意。宇文尚若是处处关照我,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去,总是不好的。”沈骆在家的这段时间跟着爹爹学了不少,心思也变得愈发细腻。
“骆儿,你就要离开娘了。若是可以传信出来,你隔段时间写封信给娘。你在宫中,虽是有太子关照,但也要小心行事。娘还是那句话,万万不能吃亏。”
沈骆扬起笑脸,“我知道。”
“骆儿,那锦盒就放在家中,那三样首饰带到宫中去太过惹眼。不过,你这桃木簪还是随身带着,但别给别人看了去。”白语默摸着沈骆的发说着。沈骆乖巧地点了点头,温馨一夜,母女二人共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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