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翼
离开裕县一千七八里的地方,是我的家乡,来到这里后,我以为我会永远将那个地方遗忘,却反而常常在梦中忆起,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软弱,却无法否认枕间的泪痕。
我叫丁翼,我有个爱好是“挑拨离间”。
黄小四流着泪走了,别人都以为我是想得到丁大人的宠信,排挤其他亲信。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那些根不感兴趣,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又怎么会为那些虚浮之事浪费心思?
不过随后,丁大人便让我接替了黄小四以前管理的一些杂务。如果说,大人的这番任命和黄小四的离去,有直接关系的,那么我承认,就算他现在不离开,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不得不走。
因为,我虽然能不看重任何虚浮炫耀之事,但是爷爷的嘱咐依然烙印在我心中:跟着三郎,讨个好出息。
我不需要什么出息,但不能不考虑爷爷的感受,我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一些让人羡慕的东西,让他老人家高兴。这样,我必须先要让自己得到丁大人的信任。
但是,我也知道这个过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因为这么多年的人生经历已经告诉我,只要我想做任何事情,都会充满曲折和磨难,即使是再微小地事情。
因为我是一个“灾星”。
县署的人都说我和黄小四一样不爱说话。都是“闷货”,他们怎么能将我和那个又蠢又爱哭的笨蛋相提并论?
我沉默,只是因为我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的“光荣历史”透露过别人知道,爷爷曾再三嘱咐过我:绝对不能让丁大人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为了掩饰得完美,我甚至编了一套天衣无缝地谎言。骗得了丁虎和黄玉地怜惜。丁大人同样没有怀疑,但是他似乎对我有些看法,来到县衙很久之后,才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去办。
我没有让他失望。即使过程中有再多的困难。我也会很“完美”地解决它们。并且,我没有丝毫的抱怨,也不曾对任何人诉苦。
能看出丁大人对我很满意。但是他的xing子我一直琢磨不透,也无法清楚地把握他地想法。所以,他一天不给我重任,我也只有无怨无悔地继续任劳任怨。
也可能是我地“不良习惯”,让他有所顾忌。上面说过,我有个爱好是“挑拨离间”,我见不得别人好,只要看到太“美好”地事情,我总想狠狠地揉碎它们,让它们和与它们有关联的人,变得和自己一样丑陋不堪、人见人厌。是的,我确实是“人见人厌”,在来到县署后不久,新鲜劲一过,我“老实”地外壳已经被人轻易剥了下来。人们讶异地现,原来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人”,他们为之惊愕、为之叹息,甚至还装出一副失望叹惜地样子,其实心中无不在欢呼雀跃,为他们终于又揭了一个丑恶之人的真面目而兴奋。
所以说,我在县署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物,而也因此,我要完成大人交付的那些任务,将要付出更多的心计和代价,甚至常常为之呕心竭力,有一种吐血三升的感觉。
县衙的人小瞧我、鄙视我,我都不在乎,但丁大人也很冷漠,就让我很受伤,如果不是为了完成爷爷的期望,我可能早已离开了这个地方。
然后到哪里,我不知道。或许我会再回到故乡,虽然那里已经容不得我,但是越来越强烈的思念之情,让我不能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尤其是这几天要过“中秋节”了。
我确实没有想到丁大人会记得我,在那个良宵佳节、家人团聚之时,他竟然来看望我这个无人愿亲近的“小人”。
那天晚上,是中秋节,我独自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院中,寂寥地看着夜空。
也许,我真是“灾星”,当我仰望天空,急切地想寻找那轮明月时,却见夜空飞来一片乌云,将整个晴朗的天空遮得黑黑沉沉。
我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地趴在地上痛哭失声。1c整理
不知什么时候,大人已来到我的身边,等我仓惶狼狈地想起身时,他用力地拉了我一把,说道:走,到我那里喝酒去,你嫂子炒了两个菜,咱们好好喝一顿。
朴朴实实的两句话,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就像那天的酒一样,直到多年以后,我都再没喝过比那更沁香的美酒。
但是,那时候,自以为懂事的我痛恨一切,甚至痛恨别人的好意。从头到尾,我除了喝酒吃菜,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表示一字谢意或感恩。
微醉的丁虎似乎想脾气,我看得出来,在认清了我的“真面目”后,他已经对我痛恨万分,不仅是因为我的“自甘下作”,或许更是因为他原先竟会被我这个小孩子的表象欺骗,现在,便想借着我的冷漠和无礼动怒。
但是,他被大人暗地阻止了,从开始到结束,大人一改往i的冷淡态度,对我很热情、很温和,亲切地问着我一些i常琐事。
我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只能一声不吭地强行忍住,但是在在座的几位大人和贵客眼中,我却是如此地“不识抬举”,他们侧目蔑视甚至议论纷纷,大人没有在意,拍拍我的肩膀道:不要总那么不开心。这里就是你地家,和家人在一起不要拘束。
告辞的时候,大人送给了我两个月饼,那两个月饼,我没有吃掉。一直保存着。直到霉臭。
大人对我的态度改变后,一切事情好像都在向好的方面展,正当我振奋jing神,准备好好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