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眉看着一脸迷惑的项北京微微笑了笑,道:“项县长您是当局者迷,我说的那位的老领导刚刚出了事,现在可不正是惶恐不安,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就像我说的那样,如果他是个聪明人,我觉得要么是今天,最迟不超过明天,他就要来求到项县长您的门上来喽!”
话说的这个份上,那个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项北京旋即也就想起了沈扬眉指的是那一位是谁,他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沈扬眉道:“你说的是尹坤。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这才想起我们的尹大部长之前可是江源中的秘书出身,深受江源中的信任,要不是背后有江源中大力的扶持,尹坤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一步一个台阶坐上县委常委的宝座。也不知道尹坤究竟在江源中的事情陷入了多深?一旦尹坤陷得太深,真的被省纪委给揪了出来,恐怕又有杨学军头疼的了。”
沈扬眉笑了笑没有做声,他倒是希望尹坤陷得越深越好,陷得越深才能让尹坤没了任何退路,没了任何侥幸逃脱的心思,也才越能让尹坤认清现在的形势,除了项北京之外,没有人敢出手救他同样也没人能救得了他。而只要尹坤求到项北京这里,只要他没做过什么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沈扬眉不介意做个中间人替他出头说和几句。毕竟现在每一分力量对项北京来说都至关重要,更何况是尹坤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呢。有了秦学文和尹坤的支持,如果再能将班全志争取过来,项北京也才能有了向杨学军叫板的可能。
沈扬眉不是个迂腐的人,更没有什么求全责备的心思。这个社会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这年头想要在浑浊的官场上找一个正直廉明、两袖清风的干部不比找一只两条腿的蛤蟆容易多少。哦!沈扬眉抬头看了项北京一眼,暗叹眼前不就是有这么一个“奇葩”么!但是像项北京这样的异类,市纪委在他身上前后忙活了这么久竟然没能查出什么问题。这是让沈扬眉最为佩服项北京也最为替项北京感到可惜的地方。这话咋一听上去有些自相矛盾,可这的确是沈扬眉的心声。
他佩服的是项北京的为人和节操,竟然能够把持住自己立场,保持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在浑浊不堪的官场中竟然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不管这种人多么让人不喜,即使是项北京的对手恐怕也要对他这种节操翘起大拇指真心称赞一声。但是凡事有利即有弊,项北京如此清廉并不是什么好事,众人皆醉你独醒,超然是超然了,可是项北京撑破了天说也就是个县长,他的超然和他的地位不相称。如果是项北京是一个省委书记之类的高级干部,能保持有这种节操,说明他除了在政治上的诉求之外,对物质已经没了什么具体的概念,他的这种节操是一种个人的品质。可是换成一个县长,保持有这样的操守,一来容易得罪人,二来还容易挡人财路,挡人财路如同与人结仇,怎么能不让某些人暗地里恨得牙根发痒,想着办法将项北京给整下去。王德才陷害项北京的原因不就源于此么?所以除非是项北京遇到一位和他同样有精神洁癖,又对他特别欣赏的领导,能够一路给他足够的护持,帮他挡住来自各方面的冷枪冷箭。否则项北京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最后也不会有一个好结果,“和光同尘”一语道尽了其中的道理。
虽然沈扬眉亦知道林志天是个不错的干部,但是从他对付江源中这件事就可以管中窥豹可见林志天的手段咋段和谋略之一斑。这样的一个人,打死沈扬眉他也不会相信林志天会是一个和项北京一样在精神上有洁癖的人。
所以一旦项北京再因为他这“不招人喜欢”的性格惹出什么麻烦,沈扬眉可以救得了他一次,救得了他两次,不可能救他三次四次。为了杜绝类似的情况出现,那么一来除非是要项北京改一改他的脾性,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那么第二个方法就是让项北京自身的力量足够庞大,庞大到可以不理会那些来自背后冷枪冷箭的袭击,可是力量的积累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政绩,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达成的。第三种办法就是围绕项北京形成一个足够庞大的集团,集团的成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样同样也可以替项北京分担很大的压力。可是同样,这个办法同样需要时间来达成。既然以上三条都行不通,那么为今之计,亦只能是使用稍稍阴险一些的手段,让项北京掌握住更多干部的把柄和小辫子,一旦项北京出了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出去。这样至少在短时间内,可以让一些人团结在项北京的周围,暂时能为项北京解决一些困扰。当然这种人不必太多,有两三个拿得上台面的人就差不多了,而且这种办法只是能解燃眉之急并有不小的后患。但是除了这个能够很快见到效果的办法,沈扬眉还真的想不出其它更好的主意。而尹坤成为了沈扬眉实验首选的对象。
林志天的心思终究还是只放在了江源中身上,况且省纪委的调查目标也仅限于江源中,不可能再扩大下去。恐怕将江源中定罪之后,一纸责成曲阳市自行处理其他违纪干部的公文就会下发到罗建文的桌面上。罗建文自然也不会多事,恐怕会将这件事交给林志天办理。如此这样一来既能将事情消弭于无形,同样还能卖给林志天和林志天背后的秦泰一个面子。而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