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老太太见这副情形,老脸立即变了,瞧向慕容昭雪唤道:“昭雪,既然郭嬷嬷已经承认了,那便无须再问了,将郭嬷嬷处置了便可。”
慕容昭雪转身,朝着老太太屈了屈身:“回祖母,昭雪并无其它意思,只想问清楚这毒粉的来源,祖母有所不知,近日来有各种毒粉在我天月国传散,影响了天月国老百姓的生活,且对老百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只是官府一直查不到那些毒粉的来源…上次四妹妹所上的毒粉,最近也有出现,许多人都认为是传染病…为了阻止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昭雪想尽早查出毒粉一事。”
老太太眼眸一闪,疑惑的问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慕容昭雪微微低眸:“回祖母,其实昭雪先前也并不知,是由方才司徒公子所告知,这些毒粉传散在江东与河西一带,所以京城并无多少人听到此风声。”
“哦…原来如此…”老太太点了点头,眼光瞧了眼秦氏,又瞧向郭嬷嬷:“郭嬷嬷,你可还记得?”
郭嬷嬷稍稍抬眸,瞧了眼老太太,偷瞄过慕容昭雪,咬了咬牙:“回老太太、郡主,老奴这毒粉是问一位老家在江东的老嬷嬷所买。”
“哦?那请问郭嬷嬷,那名老嬷嬷姓甚名谁,可是我们冷府中人,郭嬷嬷买这毒粉花了多少银两,你们在何时何处买卖?”慕容昭雪微敛眼眸,一字一句,淡淡的问道。
郭嬷嬷只觉得额头冒出一层细汗,捏了捏手,又改口道:“回郡主,是…是老奴记…记错了…这毒粉…毒粉是…是老奴从一位陌生姑娘手中所得…”
慕容昭雪微微佻眉,紧紧的瞧着郭嬷嬷,神情敛了几分,又问道:“请郭嬷嬷将事情经过大致说来。”虽然这郭嬷嬷是替秦氏揽下了所有的罪,只是想来,买这毒粉的时候郭嬷嬷也是在场的,郭嬷嬷是个聪明人,定是知道说谎是瞒不过她慕容昭雪的,所以郭嬷嬷接下来的话应该有一半为真。
郭嬷嬷点了点头,缓缓道来:“当日清晨老奴便去药铺买了泻药,打算在比赛之前下进郡主与四姑娘的茶中,让郡主与四姑娘在比赛之时出尽丑态…老奴先偷偷来到了郡主的雅阁边,可是郡主的雅阁内却时时有人在,老奴根本下不了手…后来老奴见有侍女往郡主的雅阁内奉茶,老奴便故意撞洒了茶杯,又坚决要替侍女重新准备一杯茶,在泡茶时,老奴便想借机下药…却未想到,被一陌生姑娘发现了,那姑娘还上前与老奴说‘郡主定不会中计,且说郡主屋中如此多人,这杯茶倒底为郡主喝之还不定,再说郡主身边的丫环定带有特制的银针,一试便知这茶中有无异样。’老奴听后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姑娘又说‘她愿帮助老奴’,给了老奴两包毒粉,且未问老奴要银票,老奴当时心急,便拿了那两包毒粉,按着那姑娘提的建议,买通了这两位姑娘…后面的事郡主都是知道了的。”
慕容昭雪美眸微微转动,又问道:“郭嬷嬷可有问那位姑娘,她为何要帮助于你。”
郭嬷嬷点了点头:“那姑娘说,她希望少两位对手。”
“哦…如此听来,那姑娘亦是当日参加瑶女节的女子…郭嬷嬷可否在台上见过她?可否还记得那名女子穿得是何衣物?”慕容昭雪眼光不离郭嬷嬷,带是闻到了一丝蹊跷之味,看来当日毒粉事件,并不是秦氏所为如此简单…
郭嬷嬷微微皱眉头,好似认真的想了起来,心中却在思虑着,若是被慕容昭雪找到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定是识得夫人,那她为夫人揽下所有罪责便全部白费了……只是,若是她不说出那名女子,慕容昭雪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与夫人……
正左右为难之际,慕容昭雪蹲下了身子,与郭嬷嬷平视:“郭嬷嬷…你仔细想想,此事关系到整个天月国,若是找到那名女子,许是对天月国有所帮助…只要郭嬷嬷能帮助昭雪找出那名女子,那昭雪便既往不咎,嬷嬷陷害昭雪之事,昭雪也可作数…”
郭嬷嬷缓缓抬眸,眼中自是带着不敢相信,轻声问道:“郡主此话…可当真?”
慕容昭雪勾起嘴角,点点头:“自是当真。”起身朝向老太太,微微屈身:“请祖母做个见证,若是郭嬷嬷助昭雪寻到那名陌生女子,那昭雪便不计较郭嬷嬷陷害昭雪一事。”
老太太虽然对此事感到气愤,自然不是为秦氏与郭嬷嬷要陷害慕容昭雪和冷钰而气愤,只是为两人差些让冷家失去了‘瑶女’这个名号而气愤…此刻听慕容昭雪如此说,自己又有把柄在秦氏手中,倒也乐得做个顺水推舟,点了点头:“好,郭嬷嬷,有我老婆子做见证,你应当放心了罢。”
郭嬷嬷微微抬眸,瞧向秦氏,心中想着,既使找到了那名女子,对主子也无大碍,只要自己与主子说法一致便行,那名女子的话是起不了什么用处的…若是主子现在肯点头,那她往后定仍就忠心的对待主子;若是主子摇头,那此次之后,那她便不会再那般忠心的对待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