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表白,窦雅采并没有欢喜无限,眸光稍稍有些尴尬,听见他的话,眸光转换的极快,这样被他当面坦白心迹,已不是第一次了。虺璩丣晓
只是——
“你问我逃跑是不是为了你?”
窦雅采扶额一叹,“越子耀,我有什么好的啊?值得你惦记这么多年?求亲的人都踏破你家门槛了,你还舍不得找个人娶了?我连儿子都生了,你却连婚事也没定!”
这话虽在意料之中,但是听着也让越子耀生气,他气急败坏的抓了一手的雪在手里揉成一个雪团,狠狠的往远处一丢,雪团掷在地上,又散开成了雪花,越子耀才赌气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哪里都好!我就是很喜欢你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窦雅采又是扶额一叹,见他生气,心头闷笑,又怕他听见她笑越发不自在越发生气,只得忍笑安抚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啊,你真是误会了,你知道我的心的,那么我想离开瑞王府呢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啊,自由自在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我早就不想了!还有哦,我在太子面前说的那话,是真心话,这一点倒是不用怀疑的!”
她不喜欢越子耀,从小到大,对他亲近,也是因为自个儿没有兄弟,她就把越子耀当她的好兄弟。
被这般直白的拒绝,越子耀自尊心受挫,自然更是生气,脸色铁青,为了找回面子,气呼呼的道:“怪不得瑞王要把你放在悬棺上待着,关你几天!雅雅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要是我,就把你吊在上面,一辈子不许你下不来!”
窦雅采噗的一声笑出来:“那是,那是,我不讨人喜欢!也没人要你喜欢我啊!”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来争去,雪花纷扬而落,气氛倒是活泼动人,只是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身后微弱灯火里,有人负手立在身后,深沉的望着二人。
夏侯懿不时撩起眼皮看看窦雅采,眸色变换,却总离不了那一抹涟漪,而越子耀每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眸光总要浓厚一层,沉默的身影好似完全融入了冷寂的夜色之中。
争来争去的倒是真没了意思,窦雅采一点儿也不松口,反而笑盈盈的看着越子耀,越子耀的表白又一次被拒,心里头自然不高兴,争辩了几句,干脆气呼呼的站起来准备要走,还没拔脚走呢,一片雪落在鼻尖上化了,一点沁凉忽然点醒了他的感觉,怒气稍稍退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情来,重新又在台阶上坐下来,望着窦雅采,清透的眸中星光点点:“雅雅,我要跟你说件正经事。”
窦雅采嬉笑睨了他一眼,灵动道:“咦,原来你方才说的都是不正经的事么?”
越子耀瞪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的调侃,只正色低声道:“雅雅,我跟你说,其实太子的病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我头一次看诊的时候就瞧出来了,只是这毒沉积了大概有三四年了,最近的昏迷倒不是因为这个沉疴的毒,而是有人给下了山茄花的毒,这个毒我是翻遍了医书才想到的,只是事关重大,我才没在医案上写明。”
叹气,“哎,你也是,你说你在金銮殿上出什么风头呢,这下可好了,我是个太医,又是院判,掉进这无底深坑里来是我的命,倒是你着实无辜,就在金銮殿上显摆了下你的医术,本是为了脱身,却真被皇上太后丢进这坑里来的魔剑丈天!”
窦雅采听到越子耀这么说,当下一愣,凑过去讶异道:“原来你知道这事啊?你知道太子爷的病是被人下毒所致?你还知道一种毒素沉积三四年才让太子身体病弱,另一种毒素是是令太子爷骤然昏迷的?”
“嗯。”
越子耀点点头,“对,我都知道。”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再说了,我那哪是出风头啊,我也不是为了显摆啊,我当时只能用那法子来解释我的起死回生啊,只能用那个法子脱罪啊,不然等着被皇上处死么?”
嘟着嘴说到这里,窦雅采忽而想起第二次逃跑回来之后,夏侯懿语意凉薄的提醒过她在殿上锋芒过露,只怕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如今果然是掉坑里了,他倒真是一语成谶,窦雅采撇撇嘴,低声嘟囔,“这个黑心的死瑞王!”
“雅雅?你说什么?”
越子耀没听清窦雅采的话,挑眉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接着说你的,你既然知道这事儿,为什么不说出来?其实这事儿很大,而你,也不可能知道下毒的人,所以,不敢说罢?”
窦雅采一面摆手让越子耀接着说,一面垂眸沉思,想起她在泽园听到的那些秘密谈话,夏侯懿给上官泰下的毒应该是金刚石粉末,可是那山茄花的毒是谁下的呢?
越子耀低声道:“我一个多月之前升为太医院院判,然后紧接着就被皇上指派给太子爷瞧病,那时候太子爷身体虚透了,还昏迷不醒,我把脉许久,还查了好几天的医书,几乎是废寝忘食,才发现太子爷不是患病,是被人下了毒,我本来也是想说出来的,这样大的事情,不说出来怎么行呢?可是,我在太医院写医案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件事儿,就因为这事儿,我就不打算说了,把那未写成的医案也烧毁了。”
“怎么了?一年前的什么事情?”
面沉似水,眸色凝重的望着轻飘飘落在地上的雪花,越子耀又缓缓的道,“雅雅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