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一笑,点点头:“也行,只是如今沅儿还病着,自然不便搬过去,等沅儿大好了,咱们再挑个晴好的天儿搬过去就是了。”

沅儿一日比一日大,总跟她窝在络玉阁睡一张床怕是不方便了,也该让沅儿自立,拨几个小丫鬟服侍他,这样一来,她与夏侯懿在一处,两个人倒也方便些。

夏侯懿微微一笑:“好,那本王先着人收拾出来,等沅儿一好,咱们就搬进去。”

他的泽园原本就是与属下密约见面的地方,是府中机要之地,是不许人进去的,当初也实在是因为没有王妃,所以他不愿一个人居于那空落的正殿,因此就搬到泽园里去了,如今窦雅采既然同意了,那他们一家三口住进去,正正好。

当夜夏侯沅身上的热就退去不少,窦雅采检视时,发现他身上的痘疹也没有再出的迹象,出过的痘疹颜色也不那么盈亮了,便知道这病势是止住了,她的药还是有些效果的,所以在夏侯沅醒来迷迷糊糊的时候,又嘱咐他千万不能动手挠,身上的痘疹若是自行破了也就算了,若是用手挠破了,到时候淌水出来,又是一片,留疤也不好看,更别说是脸上的了夜明珠(高干)。

见病势止住了,窦雅采也不打算再给他身上的痘疹擦药了,她又是出过痘的,所以晚间便抱着夏侯沅一块儿睡了,夏侯懿到底还是隔在了外室,就在外室的小塌上将就睡了一夜。

第二日也无事,更是这几天奔波劳累的,三个人俱都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过来,巳时三刻,夏侯沅首先睁开了眼睛,他的精神明显比昨日要好了许多,漆黑如墨的眼睛都是熠熠生辉的亮光,眨了眨眼睛,他便坐了起来,瞧见窦雅采睡在一旁,他紧抿了唇,悄无声息的出了被褥,动作轻轻的下了床榻,不敢惊扰了窦雅采,他口渴,想自己去倒茶喝。

小小的人儿连衣带都未系好,随意拖着衣裳就撩开内室纱帘出来,一眼便看见艾叶推开屋门在门缝里张望,看见他醒了,轻巧进来,掩上了门,这才端着手里的托盘过来放在桌案上,望着夏侯沅一脸的痘疹有些心疼。

“小王爷怎么起来了?可是难受睡不着?”

她小时候出痘的时候,可难受死了,当时还是夏天,一身的汗浸着痘疹,简直是生不如死,如今虽是冬天,可小王爷年岁小,就更是遭罪了。

夏侯沅抿唇一笑,扯了艾叶的手放在他额间,让艾叶感受了一下,才轻声道:“你瞧,我已经不发热了,娘的药很好,我比前几日觉着好多了,我就是想喝茶才起来的,娘跟父王都睡的很香,不想吵醒他们。”

夏侯沅说话声音很轻,瞥了一眼内室,又瞧了瞧外间睡在小塌上的夏侯懿,眸间划过一丝复杂神色,但是黑漆漆的眼睛里还是有笑意的,他眸光一扫,瞧见桌案上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碗,拧眉道:“要喝药了吗?”

艾叶一笑,早去倒了热茶过来,又拿了个小团花盖盅过来,将那瓷盖儿打开,轻声笑道:“小姐吩咐过的,这药是早晚各一剂,现下已过了时辰了,小王爷是该喝药的,这药苦,我拿了蜜饯来,喝完了就能吃,去去苦味,再喝些茶便好了。”

夏侯沅点点头,端了药碗过来,他倒不是怕苦,生病了就要喝药,不然病怎么会好呢?他就是不喜欢那药的味道,闻起来不大好闻,与平日里闻到的清淡药香真是差远了。

小小的人儿咕嘟咕嘟喝光了药汁,艾叶抿唇一笑,递了团花盖盅过去,夏侯沅捡了两个大蜜饯吃了,口中顿时苦味散去皆是香甜蜜枣的清甜味儿。

雅一窦跟就。“父王就这样睡了一夜?”

夏侯沅歪着脑袋望着蜷缩在小塌上睡着的夏侯懿,微微皱了眉,这样睡其实很不舒服的,身子都不成抻直,难怪父王皱着眉头,想必一夜睡的都不太安稳。

“是呀,小姐说王爷没有出过痘,不能进内室去,免得染上了,王爷的意思是不在意染上还是不染上的,王爷说想让小王爷和小姐在榻上睡的自在些,他就不去床上了,就在这小塌上挤挤就够了,昨夜太晚也很累,王爷也懒得再找人抬一张塌子来了,便在这小塌上将就睡了,我昨儿特地收拾了小姐的医书,不然这榻上的地方比现在还小呢!”

艾叶见夏侯沅好了,心里头也跟着高兴起来,轻声笑着与他说话,还准备收拾了碗碟将那药碗拿出去,不然屋中都是浓重药味,不大好闻。

夏侯沅望着夏侯懿的眸光幽幽的,似乎还闪着泪光,他慢慢的走过去,这动作正巧被临出门的艾叶回头看见了,忙低声道:“小王爷要做什么?”

怎么不让王爷多睡一会儿么?王爷和小姐昨日都辛苦了,这会儿吵起来只怕还是太早了些……

夏侯沅眨眨眼,喃喃的道:“这里睡不舒服,我让父王到床上去跟娘睡,他到底……他这些年,太辛苦了些……”

后面的话声音很小,艾叶也没有听清楚,不过前面那句话却听清了,不由得一叹,难为小王爷还有这份心思,她便轻轻开了门自己出去了极品相师。

夏侯沅站在小塌边,静静的看着夏侯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眸光沉郁的厉害,一点儿也不像个五岁的小娃娃,看了半晌,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夏侯懿的衣袖,同时软声唤道:“父王……”

夏侯懿皱了皱眉,没搭理他,夏侯沅有些呆,不是说常年行军打仗的人素日睡觉都是很警醒的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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