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这边一行人回了客栈,鸣沛若便要自顾的扶着唐染往楼上屋子里去。出于礼貌,唐染还是转身对着温弘致微微的颔首,道:“今日让伯父见笑了,晚辈要先行去疗伤,失礼之处还请伯父见谅。”
温弘致也点了点头,道:“染儿这是说哪里的话,那人招数阴邪,敌不过他也算不得是自己武艺有差。你且去吧,我们下午还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呢。”
套,转身便走。温正初倒是还有些心急慌张的跟在唐染身后,一路上回来,他想扶着唐染,却先一步被鸣沛若抢了先。鸣沛若寸步不离的护着唐染,他真是连想上前搀扶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一路上只是心疼的跟在她们身后,因为自己刚才的失责和唐染的伤势,而有些惴惴不安。
走至房间门口,鸣沛若再也忍不住的握了握拳,高声叫道:“温公子,”她转身怒视了一眼温正初,又皱着眉头,道:“男女有别,怕是现在不方便招待您吧?”
刚才那么悬乎的场面,怎么就早不见你出来?现在装什么心如刀绞,还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温正初停了脚步,脸色有些担忧,急切的,说道:“啊,我在外面等,这是剑门专治刀伤剑伤的活血去腐散。”
鸣沛若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药瓶,却没有接过来,犹豫着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进了房间的唐染。身后没了动静,唐染自然知道原因,她微微侧了身子,淡淡道:“如此,就多谢正初了。”
鸣沛若见自家小姐都道了谢,也不好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让人难看。毕竟是气这人,也没跟这疗伤药过不去啊。接了药也转身进了屋子,关了门,温正初便开始在外面来回踱步的等候着。
“我的伤已无大碍,清理伤口还需要许久的时间。已然午时了,用过饭,正初也去休息吧,下午怕是还有事情呢。”没过几分钟,里面又传来了唐染的声音。唐染倒不是心疼温正初的身子,怕他累着。只是不想如此耗着他的感情,觉得是相互拖累罢了。
温正初见唐染又传了话出来,言语轻柔。想着唐染定是心疼自己也受了内伤,又提醒自己爹爹刚刚说的下午还要再去武林大会的事情。便冲着房间,扬声道:“那我先去了,染儿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差人去叫我回来。”
等了一下,见房里再无声音传出,温正初才迟疑着走了。
温正初刚才转身离开,房间里的鸣沛若便气愤的冲着门口处,怨道:“真是的,叫你回来能做什么?还不如出去找大夫呢。”
此时,唐染正由着鸣沛若帮她清理包扎肩上的伤口,听沛若埋怨也不吭声,只是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心里,倒是又想起了洛雨菲。
不由心道:是了,就是洛雨菲。原来,她叫洛雨菲。原来,在洛阳红薇雅筑碰上的红衣女子,真的是她。
唐染正自恍惚的想着有关洛雨菲的事情,只是因为鸣沛若气愤间,不由得手上力道也重了一分,她才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拉回了飘远已久的思绪。
见唐染不言语的有些愣神,想是怕她听了不高兴会胡思乱想,鸣沛若清理伤口的手突然一顿,黯然出声,道:“对不起。”想是,我多嘴了吧?
唐染闻言,道:“你气的没错,说的也没错。”又忍不住的微微一叹,道:“何必要说对不起。”
鸣沛若似有不屑,道:“可他,毕竟是与小姐有婚约的人啊。”怎么说,他也是唐门的准姑爷了。若是没有这层关系,我何必给他面子。
“你只需知道,不论他是不是我的未婚夫婿,我们都只需以礼相待,便是了。”为了个不相熟的陌生人,何必刻意的压抑着自己呢?你这是为了何事如此,我又怎会不知你是为了我,才怨才气的。
是了,才相识的陌生人,虽是不相熟,却也算不得是不相干的。这未过门的妻子名份,还是在的。剑门前脚联了姻,后脚就已是宣扬到武林皆知的地步了。唐门和剑门联姻这震惊武林的消息,除了先行到了嵩山的洛雨菲以外,从剑门可就是一路散开了去呢。想不知道的都难了,要不柳初烟一路过来,也不会得知这消息了。
“是。”鸣沛若本就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小人,但这事关乎到自家的小姐了,情况自是不同的。心里的气愤生生的从脸色上压了下去,现下嘴上是消停了,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腹诽,道:可就算他再不济事,他那老爹却也为何不出手阻止呢?
唐染见她平静了脸色,可这么多年的知交也不是白当的,鸣沛若心里的想法,自是逃不过唐染的心思,唐染还是不明说,只是稍稍点拨,道:“温伯父刚才不是说,下午还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吗。”这,就是原因了吧。
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最忌人心。有道是人心险恶,就算是看起来是豪情万丈、义气干云之人,也是不会轻易相信的。相互叨好、逢场作戏大家都懂,隔墙有耳却也是时刻提防着的。不管关系如何,不论那人的行为事迹是否光明正大,在背后谈论人家,自然不是什么是光明磊落之事,还是有失涵养的。何况,还有那么一层加了亲的关系,唐染自然是要避口择言的。
鸣沛若惊讶,道:“他,”
唐染见她已然明了,不待她说出口,便点了点头。
鸣沛若见自家小姐点了头,仍旧能如此镇定自若,也缓了缓惊讶的心神,悄声道:“没想到,他是意在盟主之位,所以才不肯出手相救的。”
我就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