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你来了……”江未走进大厅,罗素茹便一眼看到了他,那抹高大俊逸的身姿永远都是鹤立鸡群的,而她永远能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看到他。
毕竟罗素茹今天的着装还是很隆重的,她一出声,江未便发现了她,朝她走了过去,只是那张斯文淡漠的脸上,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和嘲讽。
原本江未是从没打算来参加这场婚礼的,这场在外人眼中华丽的婚礼,他却是唯恐避之不及,首先他曾因为反对这场婚事而被侄子记恨许久不说,这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跟他有着讳莫如深的渊源。
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媒体并不知道,但不论怎么说,自己曾经的女人变成现在的侄媳妇,这样的关系转变任谁都会觉得不爽。
他对罗素茹早就没感觉了,当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在海外求学,两人同在一所学校,又同是青梅竹马,产生感情那是非常容易的,只可惜江未从不是个长情的人,前一秒他还可能对你百般温柔,殷勤有加,下一秒,他可能就会觉得乏味无聊,对你弃之敝履,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偏偏他又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就算他身处地狱,愿为他自断翅膀的天使简直就是过江之卿,数不胜数。
那些曾与他有过一段的女子,有的选择将他留在回忆,有的选择潇洒转身只为在他的脑海中留一抹痕迹,当然也有像罗素茹这般,偏激记恨,数十年如一日,对他爱恨交加,偏偏他就好像一块海绵,任你爱恨自如,他自潇洒不痛不痒。
“恭喜啊。”将手里的捧花递给眼前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子,江未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但在眼前佳人的眼中,似乎刺眼的很,她紧紧地攥着那束捧花,眸光似乎不肯从他身上移开一分,男子那风轻云淡的三个字,仿佛三把刀子狠狠的插进她的心里,她纵然知道他的绝情,却不知他能绝情至此。
“江未,你真的这么绝情,时至今日,难道你就没觉的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愧疚?”江未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勾起嘴角,金丝框眼镜下的双瞳冰冷的仿佛一潭死水“罗素茹,别再在我面前装可怜了,你使这么大劲不就是因为我跟沁沁在一起了么,你那么折磨你姐,让你姐觉得对不起你你就高兴了?好,我告诉你,沁沁昨天跟我分手了,你这招釜底抽薪使的好,但我警告你,小爷我也是有底线的,如果不是当年那段日子小爷我还念着旧情,你以为你还能过到今天?让我跟家里反目成仇我不在乎,不过我告诉你,今天开始你再敢动沁沁一指头,小爷我绝对把你整个手都剁了。还有,我侄子虽然是个傻小子,但对你是真心的,你给我掂量着办,你敢在江家露一条狐狸尾巴,小爷眼皮子底下咱就慢慢玩!”
江未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却透着彻骨的冷,他一直在笑,如果不是那金丝框眼镜令他多了几分柔和的气息,想必他此时凌厉的气场必定能盖过在场的所有人。江未曾经并不是个低调的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令他原本年少轻狂的气质里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气质。就像他学会了戴眼镜来掩盖锋芒,语气温柔,外表斯文,他表面上像一个无害的好好先生,实际上却笑里藏刀,阴险腹黑,对敌人绝不手软,对女人绝不心软。
她知道,他最讨厌别人逼他,但她却做了太多挑战他底线的事。她逼着她姐姐离开他,借着他侄子逼着他来这场婚宴,这一切的一切都超过了他能容忍的底线,时至今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么了,时至今日也足矣令她心死情灭对这个男人再也不存在任何奢望……她绝望了,在自己即将步入婚礼的殿堂这天,她亲手埋葬了自己这段苦涩的几乎畸形的爱情。
江未是没有心的男人,他对眼前的罗素茹早就没了感情,纵然她现在泫然欲泣,悲痛欲绝跟他也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他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他那个傻瓜一样的侄子将这个女人捧在手心里,简直拿他这个亲叔叔当敌人一般,虽说他们只差了五岁,但辈分上他到底是长辈,既然阻止不了这场婚礼,他倒不如躲得远远的乐得清静。
罗素茹看上去像是死心了,他这番警告也说到位了,所谓功成身退,他也该退场了,不知刚刚坐他车的小尤物是谁的朋友,他倒是很期待再跟她见一面。任何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向来是无情至极,就算昨天刚跟旧爱分手,今天就能跟新欢打得火热。刚刚对罗素沁的维护不过是因为讨厌罗素茹的逼迫和威胁罢了,要说真心,恐怕连十之一二都没有。
他的心就像浮萍,没有谁能捉得住,起码,至今没有过。纵然知道他的无情,但此时此刻,看到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罗素茹的心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疼的难以自抑,无数个人说她傻,有江离那么好的男人爱着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对待她,不在乎她年长,甚至还不在乎她跟自己的叔叔有过一段,执意要给她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她还图什么呢,但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跟在那抹高大的身影后,一同上学,一同玩耍,只要她甜甜的喊一声江未哥哥,他就会将她喜欢的一切搬到她面前。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江未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罢了,而他们之间兄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