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在自己营帐里听见门口守卫在对他汇报了情况后,就忙走出帐营,出外寻找周颜;在他来到粮草储存营附近时,看见岳凌天紧抱着老大不撒手,而老大似乎也没什么要拒绝的意思时,整个人的心猛猛的跳动了数下,眼睛睁大,难以置信。
岳凌天武功极好,在赵括来的时候他就听出他的脚步声,眼下虽然周颜是背对着赵括不知道,可他只要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人高马大的男人像是能吞了鸡蛋般的张大了嘴,呆呆的对着他俩发呆。
心里已经好受很多,刚才心里乱糟糟的情绪也被压了下来;岳凌天慢慢松开手,又变成了往日那副沉定自若、不惊不辱的模样:“赵括来了。”他低下头,对着依然被他的动作惊得有些痴痴的周颜小声提醒。
周颜猛然从放空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抬头瞪了一眼这个害得她几乎方寸大乱的男人,匆忙转过身,瞅见赵括就立在几米之外,不用想他一定是看见了,面色微微一红,周颜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双手背立在身后,问:“找我何事?”
赵括也从呆傻中回过劲,快步上前时那张红透的脸颊依然还未消退:“老大,宫里的公公传来口谕,要你进一趟宫,皇上在勤政殿等着呢。”
“哦,知道了,马上就去。”周颜忽视赵括这个单纯的家伙,多大的爷们了,看见一个拥抱都脸红,将来跟媳妇滚炕头,还要不要出来见人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周颜还是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害的她在手下面前没了气势、面露尴尬的始作俑者。
岳凌天完全装作没看见,脸皮厚的放眼朝前望,一手抚摸着鼻尖做无所事事状,一手背在身后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颜轻哼了一声,就快步要走,后面岳凌天却跟上:“我送你进宫吧。”
“不用,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走。”周颜冷冷拒绝:“以后,你再敢对我这样,小心我刀下不留活口。”
岳凌天看着周颜头也不回的背影,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然后笑容缓缓扩大,然后在那灿烂如旭阳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的时候;那双如星子般的眼睛里,爱意滔滔、卷卷而来。
赵括跟在岳凌天身边,自然是嗅到了这位岳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情意:“岳公子,我家老大可是能说到做到的,你要小心。”
岳凌天笑的如春风拂过,撩人的厉害:“她舍不得真对我动手。”
说完,岳凌天就在赵括一眼的难以置信中信步阔阔的离开,那一身华贵的锦衫,被风儿撩动了衣摆,翩然之姿、潇洒fēng_liú之意,当真是让人忍不住暗自惊艳;这个男人,如苍山、浩海,永远都给人以稳重强大的感觉,往往这样的人都会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可是他,却天生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不笑时宛若神祗,贵不可攀,笑容时却似顽似劣,像孩童般那纯粹阳光的笑意,似乎能驱走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如置身在暖暖的光源下,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身边百花竞放,馥郁芬芳。
……
周颜骑马来到北夏皇宫,勤政殿外,伺候的奴才看见是她,都忙快步上前行礼,其巴结逢迎之意溢于言表。
白玉的台阶,雕珑的栏杆,还有那红墙金瓦的辉煌大殿,在随着红木宫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时,周颜大步阔阔,信步迈入。
大殿里无一人伺候,殿内淡淡的龙涎香曼妙萦绕,代表着帝王尊贵的明黄色锦稠被绑在红木柱子上,一架架书架上,摆满了诸家各学、孔孟之论;上好的红桃木龙案上,摆满了一叠叠的奏折,文房四宝、朱砂红丹,还有那高高坐在龙椅上,器宇轩昂的那个人,在她进来时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望着她,粉红的嘴唇挂着会心的笑,上挑的凤眼星流闪过,她还没来得及行礼,他就已经箭步冲下龙椅,快步来到她身边时,便伸出双臂,一把就将她紧紧地抱于怀中,缠绵的亲吻着她的鬓发,痴缠着、呢喃着,她的名字。
周颜对于夏如君这样的亲热有的时候还是极为排斥的,今日他这样叫她来本以为是有什么事,没想到人还没开口说话,就先被这样搂在怀里;心里,忽然一闪而过刚才岳凌天紧搂着自己时的模样,脖颈处,似乎还有他未干的泪痕凉凉的贴着她的肌肤。
周颜心里惴惴,忙推开夏如君:“一来就动手动脚?是不是真该考虑一下应了朝堂上的那帮老臣所奏,找几个女人给你解解馋,瞧你饿的这样儿。”
夏如君虽然被周颜推开,可这双手还是牵着她不撒开;听见她这样说,赌气的嘟着嘴不愿意:“若是你来当我的女人,我乐意之至;但若是其他的,还是算了吧,我宁可饿死、饿疯!”
每次周颜在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深深地责备内疚感;三年的相处,三年的相濡以沫,也足以让她明白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真正感情;夏如君果然比她聪明、比她敏感,他老早以前就说过,她对他的喜欢仅仅只是一种恩德、亲人手足般的感情;她对他,毫无儿女之情,就算他许她后位中宫,就算他至今为她守身如玉,后宫佳丽纵然再美再妖,他也不看不问,不想不念。
欠了别的人,却还不起,这种感觉,对于周颜来说却是糟糕透了;所以,她这几年来,不知已经拒绝了多少次他接她入宫的念头,只是知道他极为疼爱心儿,这才要心儿时常入宫,陪伴在他身边。
周颜就任由他这样拉着,被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