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云,不过一朝卷涌便瞬息万变;谁也没有料到,一项防范周颜十分严谨的昭光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暗中帮了她一把。
本该获罪的她先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花容月用免死铁券救下,接着连季海和赵括也不过是个戴罪立功,甚至连崔大人也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一场被商太傅等人精心策划的局彻底土崩瓦解,甚至还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输的脸面全无、毫无光彩可言。
待下了朝堂,花容月就亲自送了周颜先出了乾清门,门口有一早便备好的马车,让周颜先坐上去休息,自己却拐了个弯,再一次进了皇宫大殿。
从大殿中一脸灰败的走出来的商太傅,整个人都想丢了魂儿似的;其实他倒是不介意昭光帝为了仰仗周颜而这样袒护着他,只是听天子那口气,似乎对商槐统领的淮南军十分不满;这整个大周都知道,当今天子有三支劲旅,一支是以名满天下、虎狼之师为名的西北军,另一支是以守护京城治安的禁卫军,这最后一支便是他儿商槐统领的水军淮南军。
大周历来都受边漠西蛮的滋扰,所以常年基本上都是西北军用兵,甚少用到以海上作战的淮南军,再加上淮南军当年被先祖创立以来,就是为了防止北夏的进攻,要知道北夏的三百里海域,那可是天堑,无人能敌;再加上当年那北夏公主夏风华又是好手段,硬是将北夏的水军训练的天下少有敌手。
可多年来北夏一直按兵不动,一副和平安康的模样,所以更是不需要淮南军时常提防,故而军务慢慢怠慢了下来;现如今昭光帝再次提起淮南军,却是这样的恨铁不成钢,言语之间皆是不满淮南军的战绩,甚至隐约中,似乎还有要将来依仗周颜打下北夏一般。
若是攻北夏,那淮南军一定会首当其中,商槐恐怕不是天子的中意之选,细看朝堂上下,似乎也只有周颜这样的沙场悍将才能代为统领。
难道,天子是有隐隐将淮南军交托给周颜的意思吗?周颜已经将西北军笼络的跟自己的军队一样强悍,难道连这最后一支水军也要被他占领了去吗?
想到这里,商太傅就抓耳挠腮起来,他现在已经算是彻底和周家父子闹起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连他手中最有利的一张王牌也要被这对父子占去,恐怕在朝堂之上他再也没有能力和他们一教高下,这样商家,恐怕是要彻底的没落了。
商太傅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吓唬自己,整个人走的像个乌龟似的,慢慢的、失魂落魄的朝着前面蠕动。
花容月靠在大殿外的一处红柱子上,老远就看见商太傅脸色灰败、脑门上冒着冷汗的在大太阳底下走着。
在看清周围已经没什么人的时候,扬起手臂,高喊了一声站出来:“商太傅,请等等!”
商太傅正心有惴惴,听见身前的呼唤,抬起无神的眼睛就朝着前方看去,见是花容月走上来,就做着样子,忍着满腔的怒怨,恭敬道:“原来是镇国公,不知叫老夫所为何事?”
花容月皮笑肉不笑,圈住商太傅的脖子就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改先才的的咄咄相逼,热络道:“太傅今日在大殿上一腔义正言辞,当真是正惊四座,让本国公受益良多哇!”
商太傅自然知道花容月在这里等他可不是为了奉承他这几句话,先才在大殿上,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就差手里拿刀子捅对方,眼下又是这样别扭隔阂的站在一起,瞧上去更替有多怪异;只是商太傅是只老狐狸,就算是再不喜欢花容月,也不会太表现出来,毕竟这小子现如今出人头地,已经不比当年了。
而且,他可还记恨着在大殿上所受大的侮辱呢!
商太傅一掀眼角,装作苦口婆心的说道:“国公与将军是夫妻,将军常年打仗在外不懂官场之道,国公你从小身处京城,这里面的歪歪扭扭自然是见得不少;既然成为夫妻就要互相补给,许多事情还需你在身边多多提点将军才是!庇护手下不是错事,只是明知是错却故意为之,却是大错特错!”说这句话的时候,商太傅刻意咬狠了某些字眼,故意刺激着花容月,瞧着这小子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花容月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揣着,可这心里却将这不要脸的奸臣骂了个遍:“太傅说的有理,本国公自会从旁好好提点;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紧跟着,就看花容月直起腰背,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瞥视着这欺负他‘男人’的老混蛋:“只是天下人都知道,我家那口子的心思就像树梢上的马蜂窝,有多少个窟窿随便找个人来数一数就一清二楚;但是太傅你可就不好说了,这心眼就想泥里的蚂蚁窝,埋得深、藏得严,是谁都猜不透个一二;日子久了,谁当真是为大周的将来尽职尽责自然会大白天下;你说是不是啊?商太傅?”
商太傅脸色不悦,警惕的看着花容月那炸眼的笑:“镇国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你老人家,以后想使什么坏点子尽管朝着我花容月来;欺负一个舞刀弄棒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祖爷爷我从小是怎么混大的你知道吗?老子耍着鬼点子整人的时候你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的小官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他妈瞧不起断袖是不是?!”
商太傅一把年纪,算得上是位极人臣;没想到今日先是被天子当众奚落一番,接着又被这花容月这样指着鼻子骂;顿时一张老脸气的红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