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几间餐厅。”
“是吗,不知道在哪里开的?以后我们聚会什么的常去坐坐,也给你增加点营业额嘛。”
安晨说了几个名字,张经理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刚才轻佻的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而秦笙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看。
他以前只当这男人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但那几家餐厅在市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其中几间是在平民百姓间有口皆碑的菜色好服务周到,最出名的是其中某餐厅有很多政府官员商界名人常在那里用餐,这就不是你赚多赚少的价值了,那人脉网就够让人震惊了。再说,那店谁不知道以前在安氏名下的,后来女主人死了之后就给儿子继承了。
秦笙想到这里脸色愈发的不好了。
这男人难道是安氏的长子?!
虽然安家的丑闻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谁都知道老子跟儿子翻脸了,但这并不会影响儿子们将来的继承权。他们家现在就只剩了个女儿了,除非现任女主人能再生个儿子,不然她们娘俩能有什么作为,将来安氏还不是得落到离家出走的儿子们的手里?
原以为自己的身家背景高高在上能把这男人甩出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却是自己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秦笙心里能舒坦了?
安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他对他那个qín_shòu老爸最看重的公司没半点兴趣,但拿出来利用一下压一压秦笙又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男人的视线相撞,沉默中早已火花四溅,安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睛里尽是嘲讽和不屑。
他的嘲讽与不屑并非是源自于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而是对这种会因为身份的差距而受挫的男人的可笑,这样的人除了自己的钱,还有什么能拿出去炫耀的呢?遇到比自己优越的人,就会溃不成军。
柯洛扯了扯他的胳膊,安晨把视线从那男人的脸上移开,侧过头去看柯洛。
柯洛往旁边靠了靠,跟那些人走远了点,一只手搭在嘴边,小声说:“他们怎么那么个表情,你那几间餐厅很厉害?”
安晨从没跟他具体说过家里那些事,柯洛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对时政经济什么的也没兴趣,安晨那时候给他说自家公司的时候柯洛也没想那么多,不就是个公司呗,一栋商务楼里能开十几几十家公司,卖煎饼的都能开连锁店了。更不用说安晨他老妈留给他的餐厅,柯洛从来没去过,也以为不就是个饭馆儿嘛。
安晨笑着把手搭在他头顶的帽子上,说:“就是个饭馆,能有什么厉害的啊。”
柯洛虽然觉得那些人的表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但安晨说的跟他想的一样,他也就没再问。
到了草莓田,每个人拎着一个塑料桶就去摘草莓了,这里的草莓出奇的大,看起来就很好吃。早晨刚浇过水,草莓被清洗的很干净,有人已经等不及摘了就往嘴里送,跟柯洛刚来的时候一样,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甜的草莓。
大家慢慢都走远了,地头就只剩了柯洛、安晨和秦笙三个人。
秦笙原本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人就是这么爱面子,这一点有时候是好事,但很多时候却让人恨得慌。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秦笙这才主动跟柯洛搭话:“怎么都不看我呢,就这么不情愿?”
柯洛没说话,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的无辜模样。
秦笙的脸刷的就沉了下来:“柯洛,我在跟你说话!”
柯洛蹲在地边往嘴里塞草莓,闻言抬起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哦,跟我说呢?说啥?我不看你?但是我看你干嘛?”
“……那你好歹也跟我说句话。”
“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柯洛低下头去继续吃他的,停了几秒突然想起来件事,又抬头看他,“对了,你进医院那次,医药费加上酒吧赔偿,你欠我……”
柯洛想了想,没想起来,幸好今天带了手机出来,连忙打开他记东西的记事本,看了看,又继续说:“一共是三千四百二十九块五毛钱,你找个时间把钱打给我吧。安晨,把你卡号给他。”
安晨说:“行,秦先生,等下回去我把卡号写给你。”
柯洛接着说:“还有,以后有点什么事就别来找我了,什么喝醉了、打架了、被拘留了、进医院了之类的,你要找也找个熟人吧,咱俩的交情还不至于到这份上,你再找我,我家安晨会吃醋的,这样不太合适吧,你说呢,秦先生?”
秦笙被他们几句话噎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算什么,算什么?!他原本强装出来的淡定从容很快就被阴沉的脸色和阴郁的眼神取代了。
“柯洛,你非得这样吗?!”
柯洛没看他,耸耸肩:“不然还能哪样?”
“我都低声下气地求过你了,我说过我喜欢你忘不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柯洛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点嘲笑:“可是我不喜欢你,特别不喜欢你,不但不喜欢,而且很讨厌你,我没恨你就不错了,你就非得强人所难抓住我不放了是怎么的?”
秦笙的胸口很明显地上下起伏着。
这不是他认识的柯洛,柯洛不会这样跟他说话!
他往前跨了一步,柯洛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想往后躲,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安晨,便放下心来,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有什么好怕的,低下头又摘了颗草莓放进嘴里。
真甜!
安晨也走出来一步,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