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加拿大温哥华,三四月份的天气,伴着一股严寒。
武端阳从机场出来,等不及穿上一件外套,就直奔向停候在外的小汽车。
来接他的是一个地道的加拿大人,黑头发,高鼻梁,五官欧化,肤色偏麦黑。
他用英语向武端阳打招呼:"欢迎来到加拿大,一路上还顺利吗?"
武端阳漠然地点点头。
司机启动小汽车,武端阳问:"现在是去哪儿?"
"先生,我先送您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然后,再……."
"不用,直接带我找去苏唤生。"武端阳直接拒绝。
司机想了想,点头道,好。
小汽车一直往前开。
"先生,不穿件外套吗?下车之后会很冷。"司机对武端阳说。
车内开了暖气,当然不是特别冷,要是下车,就武端阳现在单薄的套一件羊毛衫,恐怕不能御寒。
武端阳没有说话。
司机见武端阳没有闲聊的心情,于是也选择噤声。只当他旅途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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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公路上行驶近一个小时,才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
车子一停下,他就迫不及待下车。司机帮他取出行李,跟在后面。
"先生,你是要找谁吗?"司机问。
"穆锦池,她有没有来过这里?"武端阳神色焦急地问。
司机摇了摇头:"苏先生叫我领你来这里,却没有谈起你口中说到的那位秀。"
"穆锦池,没有来过这里?"武端阳继续问。
"不知道,先生你说的是哪位秀。"司机道。
武端阳迅速翻找出自己的钱包,那里有一张穆锦池的采色寸照。
司机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才缓缓地说:"这位秀,我见过。她曾经来过这里。"
"什么时候?"武端阳似是看到了希望,惊喜地问。
"大概是半年前,夏天的时候,这位秀,就住在这里。"司机说。
"她最近一个月,有没有来过这里?"
司机又想了想,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没在这里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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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端阳一脸失魂荡魄。
司机不忍见他黯然,又道:"要不问问苏先生,或许他有消息。"
武端阳一听,顿觉醍醐灌顶。
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苏唤生。
"苏唤生,你确定,她没有来过这里?"
"我确定,她没有来找过我。但不确定,她有没有来过加拿大。"苏唤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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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之后,他开始向司机打听,锦池曾去过哪些地方,又要求司机凭着记忆,一个挨一个去找。
司机没办法,拗不过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附近锦池曾游玩过的地方,司机开车,带他一一再次游历。
到晚上十二点,司机对武端阳说:"先生做了十二个小时飞机,下飞机又开始找人,现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武端阳没说话,径自下车,关上车门。
(二)
端河刚接完美国那边负责人的电话。
阿鹃进来,端着一杯热腾腾牛奶。
"怎么不是咖啡?"端河道。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喝杯牛奶,早点睡。美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阿鹃将热牛奶塞进端河手中。
"能动用的关系,都动了动,还是没有消息。"
"也许,她没有去美国也说不定。"阿鹃道。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现在正躲在美国。"端河说。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走。我也会选择先把孩子生下来,因为不知道,下一个明天,是什么时候,或者有没有下一个明天。为什么,不抱着对新生命降临的欣喜去期待,而要……"阿鹃咬咬唇。
"端河,如果锦池接受手术,你确定,手术一定会成功吗?她一定不会……."
端河敛眉,伸手捞过阿鹃。
她伏在他肩上,眨了眨眼。
"我以前,总觉得生离死别,离我很远。可是现在,我没想到,它们离我这么近。端河,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端河吻了吻阿鹃的额:"我答应你,我们永远在一起。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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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早上的太阳,是软嫩的,像少女的唇。
带点粉玫瑰色,轻轻柔柔地先吻天空,再吻大地,吻绿叶,小草,吻到你的窗前,你的枕沿。
甚至,吻醒你。
武端阳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落在他的眉间。
他揉了揉眼,捏了捏山根。
这时,客房的门铃响了。
武端阳去开门,是客房服务。
"先生,您的早餐,请慢用。"服务生道。
化从尺。他拧了拧眉:"我没有叫早餐。"
"先生,是苏先生给您安排的。"服务道说。
"苏唤生?他在哪里?"
"苏先钱说,您吃完早餐后,他会给您电话。"服务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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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急火燎的性子,哪有心情吃早餐。
随意洗了把脸,套上件外衣,就往外走。
在咨询处,问苏唤生在哪里。
服务生告诉他,苏唤生正在酒店会客室。
也不等服务生说完,他拔腿就往酒店会客室跑。
在会客室,如期见到苏唤生。
他正在吃早餐。
"苏唤生,你知道……."
唤生伸出手,示意他先坐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知道的,我昨天都告诉你了。"唤生抢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