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越看着殁烎沉睡的脸,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常年伪装的温意也褪下,留下自己真实的一面。他将殁烎的脸上带着的珠帘面罩取下,反复摩挲着那用绾丝线绣的凤涅槃,“朕不会让你有事,不会。”
最后几天,等这几天过去了,我就会除去高贵的身份,和你一起走。你喜欢自由,我便让你自由。
殁烎平滑的额头有了几条细细的纹路,在北堂傲越的注视下越陷越深,都快变成一个‘川’字了,北堂傲越想要抚去,还没有碰到殁烎的额头级听见殁烎梦魇,“未昀,未昀,不要怕,有皇兄在,皇兄不会让你有事,不会!”
北堂傲越虽然心里不快,可是明着还是安抚陷入梦境里的殁烎道:“他不会有事,只要没有事,他就不会有事。睡吧,有朕在。”
殁烎听到这话,情绪居然真的平复下来了。
北堂傲越朝火麒麟休憩的角落看了眼,“朕知道你现在来一定是有目的,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朕。”本来火麒麟只要安静的呆在炎烈,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空中,让所有人景仰它神兽的威严,接受全部人对它的虔诚,可是它却来到了这里……
火麒麟合上的大眼皮就如一颗蚌珠般大,它在北堂傲越全神贯注下睁开眼,金色兽瞳里都有火影,全然没有因为睡下带有的倦意。
“吾……无可奉告。”
“哦?”北堂傲越也没有强迫火麒麟说出目的,只是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朕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要危及到朕的国师和炎烈,随你怎么做。”
“……”火麒麟没有回答,北堂傲越就当它默认了。
北堂昊好像还没有从张烙的话中清醒过来。
以为北堂昊没有听到,张烙重复了遍,“太子殿下,奴才是奉陛下之令和您禀告,国师大人现在已经在边国边境,陛下还嘱咐太子殿下,没有陛下的命令,太子殿下不得离宫一步,否则就休怪暗首无礼了,必要时候——杀无赦。”张烙很是自然的说出这段话,从看见太子殿下失神的模样,张烙就知道,陛下无情的话才是唯一能制止太子殿下的唯一方法,陛下……已然把太子殿下看得十分的透彻了。
“边国……边境……”北堂昊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对于张烙后面的话就当没有听到,尽数忽略。
北堂昊迷离了双眼,好像自己回到了前世,那时的他还对着北堂未泱的骨灰龛说话,门口的太监向他通报,说他的父皇回到皇宫了,而且要求马上召见他,当时的他就觉得不单纯。
“你在这里等皇兄一会儿,皇兄一会儿就回来见你。”用看着恋人的目光盯着那冰冷的骨灰龛说道,溢出一抹笑意,“如果可能的话……皇兄会将父皇带来给你看看,你不是一直想要见父皇一面的吗?”即使北堂昊自己有多清楚那概率微乎其微。
北堂昊走到龙璃宫,看到龙璃宫正中央那挺拔站直的人,“父皇。”
一身粗衣麻布打扮的北堂傲越转过身,即使是这副装扮,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还是让人无法忽视,不过从那不郁的神情,北堂昊清楚的知道,他父皇这次回来一定是来者不善。
只见北堂傲越走到他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扇了他一巴掌,父皇是习武的,而且还武功不弱,这么一掌下来,北堂昊的脸马上红了起来,每隔多久就肿高了半张脸,可是他却一声不吭,没有叫一声疼。如今的他是炎烈的帝皇,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能让自己失礼。
北堂昊冰着脸,对在场的人说:“全部退下!”
“诺。”
稀稀朗朗的人全部退出后,偌大的龙璃宫就只剩下他和父皇,他无愧的直视他父皇的双眼,“父皇,儿臣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请您明示!”没有咄咄逼人,北堂昊还算清醒。
北堂傲越只是在他脸上再扇了一巴掌,冰冷的声音随之而来,“朕明明说过,在朕还没回来的时候,给朕好好看着北堂未泱,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音量倏地拔高,北堂昊没有任何反驳。
父皇当时将炎烈交到他手上,的确有说过这么一段话,当时的他根本就没有深思,只是在想父皇一向都不看重北堂未泱,就算对北堂未泱怎么样,父皇也不会如何,看来事实并不是。
北堂昊似有所思的想到当年第一次遇见北堂未泱的情景。他本来对绮妃的孩子一直都抱有敌意,可是那天父皇居然对他说,让他接近绮妃的孩子,最好是让绮妃的孩子对他唯命是从,当时他在想,如果绮妃的孩子能像一只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的话……也不错,就接受了父皇的提议,特地让守卫冷宫的人连续好几天放松警惕,终于等到绮妃的孩子忍不住走出冷宫,唯一的例外也许是那群没有长大的皇弟皇妹,在他还没有赶到的情况下对北堂未泱侮辱得很彻底,不过却误打误撞,推波助澜的让绮妃的孩子当他如同神祗一般,陷入他编织的网中。
当绮妃的孩子将他脏兮兮的小手放到他掌中时,他隐蔽的收起自己的冷笑和蔑视,对那孩子笑得极为温柔,不过在那孩子提出个问题后,瞬间凝固。
“皇兄,……狗……是什么?”天真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北堂昊,没有一点点的杂质,这是北堂昊在皇宫中从没有看到的。
“……一种动物而已。”
之后的日子里,他的表现让父皇很满意,每隔几个月父皇就会问起那孩子,问他那孩子现在是否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