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精分了?
——何以见得?
——你把诗号完整地念出来。
——一息百年,漫卷红尘豫无咎。德玛西亚,沧海桑田洗浮舟。哪里不对?
——没、没什么不对,是我多心了。
一觉醒来发现基友在爬墙,文艺青年久违地想杀人了。
但一个是柔弱的受害者一个是死心塌地的好基友,受害者一脸无辜身为武者的尊严自然下不了手,若是想杀苍生,现在处于上下线状态除非他自杀,不过这么一来救不是抓奸而是殉情了。
虽然在夜郎古津宅了好几十年,但欢奭也不是孤陋寡闻,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精分?
对着殢无伤起伏不定的杀气波动,欢奭试探地问道:“殢无伤?”
“有事?”
果然是精分,这个人格好冷淡……还很凶的样子。君不见苦境有数的高手多多少少有点精分比如佛门中的某白帽大师,比如说失踪人口帝如来,再比如说不知宅到哪里的百世经纶……某种意义上这是修炼太久对自身境界的一种辩证,心魔经验高,没心魔打肿么升级?【咦怎么都是佛门的?】
欢奭调整了一下思路,发现貌似是自己想歪了,从地上站起来自我鞭策了一下思想,轻咳一声道:“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唉,麦走这么快啊,你要去干什么?”
文艺青年当前有点暴躁,苍生墙头太多,有疑似419的【大王姐威武】,有写信骚扰言辞暧昧的【邀请共浴神马的】,还有据说是一碗老姜汤的交情就替人讨仇【二舅再度躺枪】等等,无衣师尹曾经教导过——吾不容事情超出吾之掌握太多。
所以,宅够了,是时候该拆一些墙了……
“找人相杀。”
“啊?别冲动啊!等等我!”这一刻,欢奭是真的感觉自己在倒贴。
找人相杀不是问题,问题是除苍生之外,剑之初是殢无伤知道的唯二相杀对象……
但戢武爬墙,粗妃何辜?
碎云天河。
如果可以,殢无伤最想相杀的对象其实是戢武王,直到现在才有点迟钝地感到戢武王当年对苍生做的事让他记挂了很久……剑之初虽然也是受害者但毕竟受得不冤,戢武王一推了事后苍生连接生带养孩子整个人倒贴给碎岛,这让文艺青年不得不怀疑苍生一直想分手的原因是不是对戢武王是真爱……
文艺只在精神层面上,一旦涉及感情大事,一切行动向**青年靠齐。
但戢武王不在,他只能找王妃相杀了,虽然是个妃,但毕竟是纯爷们,想必定然能战个痛快。文艺青年找到剑之初时,直接撂下一句话。
“戢武王之事,你吾之间,不该有一个了结吗?”
当时剑之初还是在钓鱼,见苍生【伪】面色漠然,带杀而来,鱼竿一抖,一条鲤鱼趁机逃跑。剑之初一噎,想起当年那场风花雪月的事,暗叹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不禁悲从中来。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此事是辞心与他理亏在前,苍生如今反应,想必是还对当年之事记挂在心……辞心啊。
剑之初沉默一阵,叹道:“吾以为这些年,你已经放下了。”
殢无伤的初恋即鹿当年也是个很强势的女子,情敌初号雅迪王身为四魌界武魁也不弱,为何儿子剑之初是个绵软性子?
“有可能吗?”
剑之初缓缓放下鱼竿,试图以一种平和的声调缓缓道:“你对忘知和念痴的心血,总让吾错觉你已经毫无芥蒂地视如己出了……唉,执念太深非是正途,吾希望能放下。”
殢无伤虽然顶的是苍生的马甲但是看问题的角度依然是完全的自我中心,剑之初这句话一出口,
然后剑之初终于说了剧纯爷们该说的话:“所有罪过,剑之初一人担下,请你不要对辞心有所芥蒂。”
“哈。”一声轻笑,墨剑铿然动杀。
“嗯?你之剑何时——”
来不及解释,亦不想解释,对上变调的终末剑兽,剑之初已经无暇分神。
欢小鸟脆皮奶爸累得呼哧呼哧追来时,碎云天河整个都在地震,瀑布逆流,连刮过脸侧的风都携带着极寒极热的劲力。
欢奭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他深刻地觉得自己此刻如果一脚插上去必然被秒。
虽然他很想再原地再沉默一会儿,但倒贴buff自动亮起……阻止精分人人有责,欢奭觉得一股社会责任感油然而生。
于是出于这种正气凛然的心理,欢奭就真的一脸天然呆地插了一脚。
“住手,两位请冷……啊。”
然后在欢小鸟就在无咎之剑和极心禅剑中间果断躺了。
次日清晨苍生打开记录对话的本子【十二的作业本】,惊悚地发现留言从来只有十指之数的基友今天留了整整十页的……鬼画符?!
破译不能,但苍生觉得能让这货有如此深重怨念的必然是重大事件。
觉得这中楔形文字出产地应该是他老家四魌界,遂去信请教了苍生觉得四魌界最了解殢无伤也是最有学问的师尹,师尹回得很快——
该内容包括了三千字的前情提要,三千字的直抒胸臆,三千字的动作描写,最后一行才特么的是正文,写得很还是文艺——你目光下注视的每一双亵渎的眼,都会染上衬着一地缟素的煞艳。你之沉默,让吾啮噬心口的魔越发疯狂了。
师尹友情把正文翻译成人话:吾打算把你剩下的墙头的人头都收一遍,你是自己招还是吾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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