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两道身影并行,一者宝相庄严,一者华美无双。
悠哉儒音,宝扇轻摇:“佛剑好友,你所言魔兽既已伏诛,吾是不是可以回三分春【河蟹】色烹上一盏茶了?”
“事情尚未结束。”
“哈,佛剑还是做事做到底。可听消息说,那火中怪人亦是犹如凶兽,几番追击,不得其法……如今却是失了行踪。”华目一转,眼见一人缓缓而来,“看来该是有人带来消息了。”
“龙宿,别来无恙?”
“教统亦是风采依旧。”互相微微欠身一礼,同出一门,儒门龙首,自有气度。
弦知音道:“吾便直入正题吧,你们口中非是人。”
“哦?此话怎讲。”
“或者说,不是单纯的人类,其具体原因无从得知,共有三种形态——人、剑、兽。人之态乃是寄主元身本相,与人冲突,避战为先,不与人多做纠缠;斗剑本能则是以剑器之姿;其中又以兽态最为凶戾,搏命之时,丝毫不留余地。”
“听你所言,吾却是想起《奇门天铸》中有记载,尚算近几百年之事——说有一铸剑者以异法锤炼一剑,又因铸炼过程中出了纰漏,而酿剑为骨,以身养剑,出关之时身形曾化作剑兽屠杀数百武者,因此被列入凶兵铸法。”
弦知音垂眼叹道:“昨日吾赶回时封印已被强势破解,而且是最坏的情况……恐怕现下已被弃天帝操控四处追杀中原人士。”
“佛剑。”
佛者坚定,不可动摇:“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此事确实需要两位出手,但……”弦知音又道:“吾相信事情还未至极端。”
“洗耳恭听。”
“吾之意——斗剑。”
“……嗯?”
“剑煞虽然状如凶兽,但本质上仍是一口剑,剑有剑器之仪,未必要力压。日前吾与东瀛剑圣偶遇此剑煞,本是殊死之决,不想剑煞却与剑圣所佩无暇之剑斗阵,并未起事实上的冲突便安静下来。二位手中紫龙影、佛牒皆是当世名锋,与之斗剑,剑器之斗,想必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唔……那倒是有意思了。”
苍生被揍了。
这个事的起因是赭杉躺倒后,玄苍珀只能由苍再次收回来,而就在弃天帝亲自来抓赭杉君时果断又在定禅天外打了一架……
过程惨不忍睹但结果意料之外。
就在众人都搞不明白为何弃天帝逮着朱武和弦首重点打击但是都微妙地没打死的时候,那熊孩子现身说了一句活该找死的话——
“现在下狠手,将来变妻奴时早迟是要还回来的何必呢。”
当时众人眼里就感觉眼前一花,苍生所在的地方片甲不留。
等下弦首你怎么也出手了?那是我们的队友吧……
朱武觉得自己仿佛中枪了但中在哪里又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反正是不能放任家暴什么的丢脸丢到定禅天来……
后来,没后来了。
因为弃天帝已经完全无视苦境诸位侠士完全一门心思地逮着苍生揍。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苍生蹲在定禅天发呆。
苍生是从来不随便乱吐血的好孩子,故而被狠拍了一顿后唯一反应就是蹲在一页书大师旁边听佛经……虽然,他什么也没听进去。
一开始苍还觉得以他的不死魂体只是被揍一顿而已父子互动什么的最有爱了。但当他去讨论完弃天帝去死去死第n号围炉计划后,回来慰问这位蹲在墙角的拉走大部分仇恨的烈士时——
烈士天真无邪回头一笑:“你也是一只蘑菇吗?”
苍觉得作者又开始神展开了。
朱武像个得知儿子中二病晚期的家长似的围在净琉璃菩萨身边团团转……死老头下手这么凶残把三观正直(?)的小弟直接从中二病拍成精神病世界上还有比他家更苦逼的人伦惨案吗……
娶了弟妹生出个爹的银鍠朱武觉得自家的人生真悲惨。
屈伯拍着苍生的头指着貌似在走神的苍慈爱道:“你还认得这是谁吗?”
苍生:“娘。”
黑线了一下,屈伯又指着朱武:“那这个呢?”
系统进病毒了貌似只能说一个字的苍生面无表情地回答:“朱(猪)。”
苍瞬间心里平衡……看来只是伤了舌头脑子还能救一下。
此时白色流光一过,仙风道骨的白眉道长现身定禅天,拂尘一搭:“各位好友的表情为何如此凝重?”
这时候苍生站起来举一反三地指着剑子仙迹:“剑(这个字的谐音我不说你们也懂)。”
剑子大仙惨遭吐槽,表情也凝重了。
世事如棋,变幻莫测啊……
神州即将接合,南岸也正经历着一场恶战。
魔神禁制加身,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剑煞化作巨剑原型,但仿佛是弃天帝的恶趣味,置于原地似乎不管不顾。
天降无主神剑,人之贪婪仍是超过忌惮,当不知是谁想拔取此剑时,禁制骤然开解,剑煞再现,此时却是狼兽之凶态……
神智尽丧的剑煞以狼兽形态在荒野中追杀重伤的中原群侠,疯狂之态更胜天戮。
“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
“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唔,差一个~总觉得不甚押韵。”
“对付此煞,你吾足以。”
儒佛两大先天目光交契,默契迎战凶戾剑煞。
儒佛联招浩然雄力,逼退剑煞一步……剑煞首感压力,然而魔神桎梏越是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