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欹梦堇垂下眼。
“什么?”
异族少女扬起一个清丽的笑:“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被这笑刺痛了眼,公子有预感似乎要失去心心念念的少女了,“堇儿……”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剑客,”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厉害的手势’,欹梦堇笑着笑着,带上一点哀凉:“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会找上你。”
公子震惊地看着少女,面色煞白。
“那时候你站在桃花树下舞剑,背影看上去和他真像。你对我很好,可能连他也未必对我有这么好……直到我问你,愿不愿意让我坐上你的花轿。你说,不能。”欹梦堇闭上眼,“我听说,在中原,如果有男人带女人上了花轿,就是一辈子的爱人,再也不分开。那一年,我看着他带着新娘上了花轿,我……很羡慕,可是已经晚了。”
“……”一句‘我愿意’几乎卡在嗓子眼里,公子却又犹豫……他还有家业,还有父母。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西疆的女儿,总不会哭的。我为那个人哭过唯一一次,这一辈子就够了。”欹梦堇笑笑,“我要走了,你保重吧。”
悲伤失落……更有一种无法征服这个少女的挫败。
我为你付出,为你伤神,现在我要另娶妻室了,难道你就不该为我痛苦吗?
男人的劣根性,慢慢扭曲的情感,迅速蒸发为一股妒恨。
凭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你如果爱我,就应该比我痛苦!
“他不会要你的,就算你现在站到他面前……”公子哑着嗓子,语气中带着某种扭曲的诅咒,“名节败坏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要你的,除了我。”
清丽身形一顿,垂下的眼,慢慢转过头。
见事情好像有希望,公子放缓了语气,继续道:“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呆上几年,我就会寻机会休了妻室,再想法子让你当正房——”
“吾错了。”半垂的眼,慢慢溢出沉寂已久的上位者气质,冷杀目光,仿佛寒刃过颈,逼得公子后退一步,双腿虚软地坐倒在地。
“西疆毒首欹梦堇现在才断定,汝与他,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