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突然被尿意憋醒,半睁着眼摇摇晃晃的去屏风后的马桶小解。
回来时,习惯性的想抬头看看窗外的月色,结果被窗子旁的一团黑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几乎下意识的想大喊小月。
“是我。”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我试探的喊了句,“罹殇?”
“嗯。”
呼...人吓人真是吓死人。
“你半夜来这儿干嘛?”我疑惑道,但看到那团黑影,仍觉得心跳加快,甚是吓人,想了想,打开门,“进来说吧。”
罹殇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来,我借着月光,摸索着把蜡烛点亮,转身看到罹殇那冰冷的脸颊,“小月呢?”
“点了睡穴。”
“哦。”就说嘛,按照小月的性子,不过能我都出声说话了,旁边还没有动静。
倒了杯白开水递给罹殇,“过夜茶不能喝,我这里比不得王府,这冷开水就将就喝着吧。”
罹殇不做声的接了过去,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管他喝不喝,反正作为主人,我这礼节是到位了,何况对方三更半夜到一女子的闺房,没有把他当做贼抓起来算不错了。
视线无意中碰到垂着身侧的另一只手臂,当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明白他是为什么来了。
但明白是一回事,不代表我会主动的提,有些事,要对方主动说出来,才能达到所要的效果。
罹殇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垂头看向手中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很是安静,我喝着白开水,以此刺激自己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罹殇站了一会儿,便自动的坐下,喝了喝杯中无味的水,皱了皱眉,又舒展开了。
“为什么?”罹殇突然出声。
“什么为什么?”我装傻的反问。
“这个...”罹殇动了动手中大红花,“为何收下了所有东西,唯独退回这个?”
“你应该明白吧,只不过不确定而已,不是么?”我微笑的看着那朵花,视线有些讽刺。
罹殇的手一僵,端过杯子想喝,但看到杯中无色的水,又放下。
我看着手中的白开水,仰头一口灌下,起身送客,“如果没其他的事,罹公子还是请回吧,毕竟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到明早传出去,恐怕会引得众怒,说不定直接把我拖去侵猪笼了。”
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事发第二天一早,罹殇就高调的上门送聘礼,恐怕我早就被这些思想守旧的古人拉去侵猪笼了!
也幸好这一点,让我得到短暂喘息时间,不然,此时见到他,就不是倒白开水了,而是直接冲进厨房拿刀砍人了!
罹殇走到门边,背对着我说,“我说过我会负责的,三天后就娶你进门,后天我会找人帮你打理一切事宜,你等着做新娘就好。”
这人怎么这样,顿时我激动冲上前,“我...”
突然想起是深夜,赶紧压低声音怒吼道,“谁要你负责了,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你爱娶谁就娶谁,但绝对不会是我!听到没!”
罹殇愣了一下,仿佛丝毫没感受到我的怒火,依然自顾自的走了,留下我独自在原地气得顿足。
天杀的冰山酷男,自大的大男人,根本就不管人家的意见,这样的人,如果无法喜欢上,就绝对不要靠近,不然受伤的会是自己!
怎么办?难道我真的等着三天后做新娘,然后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人?
虽然说,最开始就算总是被罹殇威胁生命,也对他有别样的依赖,但经过这半年的独立,我几乎已经慢慢融入到这个社会中了,也没有初来时的不安和害怕。
现在突然要结婚,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关键是,来自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时代,那种根深蒂固,不是相爱之人无法结婚的想法,就如古代的奴隶制度,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这么嫁了,我得想办法逃了!对,我现在就赶紧收拾一下,等天破晓,就和小月立马离开这里。
心动不如行动,我匆忙的翻找出平时换洗衣服,还有日常用品,银票银两等,然后找来一块大布打包好。带不走的东西都留下,以后说不定还会回来呢?可惜了,才买回来没多久的院子,连苗圃的菜还未发芽,就得在中秋当天离开这个地方。
呜呜...难道我是后妈生的吗?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地方的奔走。
天啊,能不能让我有个固定的家,好想大唱:好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待一切收拾妥帖之后,因为怕趟*上会睡得日上三竿,只能坐在椅子上打了一会儿盹,等到天刚蒙亮,我轻轻的打开门,跑到小月的房间外轻轻的敲门。
“谁啊?”小月警惕的声音传来。
我连忙回答,“是我。”
声音落,门就开了,探一张讶异的脸,“小姐,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想起小月昨晚被罹殇点了睡穴,所以理解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现在也没心思给她解释太多,只能焦急道,“快,收拾包袱,马上离开这里!”
小月见我说得急促,严肃的进屋,然后快速的收拾东西出来,“小姐,走吧。”
小月把所有门窗都落好锁,我最后望袱疾走出院子。
走出巷子,小月四处看了看,“小姐,现在都还没人开门做生意,马车都雇不到,我们是要往哪儿走啊?”
我迷茫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想到自己没有亲人,也没有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