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我想要一个人爱我灵魂的至诚,而不是放在撑杆上估价后再来挑剔我。”
她写:“真正的爱是可以供人取暖的,可惜,我没有。”
即使是在日记里,舒爽也没有表现出过一次对自己人生不公的抱怨。可在日记里,莫诺云却看见了另一个更真实的舒爽,那个坚强微笑下脆弱的小女孩。
后来他查了她的身世,六岁父母离异,随母亲改嫁寄人篱下,移居泰国。十七岁以全校最高分考中名牌大学,却因为无力缴学费而放弃升学。十八岁考入泰国第一大经纪公司罗曼国际,签约十年。然后她好不容易红了,回国,却被他欺负了。
越走近她,看清楚她,莫诺云就越心疼她。从不后悔的莫诺云,嘴比鸭子还硬的莫诺云,却终于承认了他舍不得她。所以,他后来对她说:“丫头,你知道吗?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心疼你,不知道为什么。”这全都不是假话。他喜欢她太久了,从她第一次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从他还不知道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她是他的病,她也是他的药。
莫诺云其实也是个缺爱的孩子,他从太小就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他接触最多的就是人情淡薄,尔虞我诈,而他更多的时候必须冷血铁腕。莫诺云不懂爱情,所以他说他讨厌她。莫诺云不懂爱情,所以他不知道,那种莫名地牵扯记挂,就是爱。
其实,莫诺云是有点坏的,但他却是个好孩子。他小气,他记仇,他睚眦必报,但他是真小人。他错了就是错了,错也错得那么干净利落。就像最后他在向舒爽求婚的当天,就毫不犹豫地向舒爽认了错。他冒着舒爽可能因为生气而扔下他悔婚的风险,就那么直白地说他伤害过她,虽然男人的自尊,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无法把事情详尽地说清楚,但他不借他人之口,错也错得坦坦荡荡。
他也没有解释说我其实只是随口说了两句话,拦了你两部片子而已。你沉寂这么久,你真正这么倒霉其实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因为你平时太不圆滑,因为你太硬气处处得罪了不少人。这些话他莫诺云不会说,相反的,他希望她认为那些不顺心都是他的过错。他只希望舒爽一辈子都这么真下去,再得罪多少人他都替她收拾,和以前一样默默地替她扫平道路。而现在,他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宠她,毕竟,他爱死了她的仗义真诚。
所以后来,猛然发现了自己感情的莫诺云,也开始一个劲地生他自己的闷气,甚至把气撒在了自己的妹夫傅君颜身上,他说:“我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帮着我?那丫头那么可怜你和她不是朋友吗?你怎么不拉她一把?”
“你是宝贝的哥哥,她只是宝贝的朋友,帮亲不帮理,哪里错了?”傅君颜那时眼也未抬,只一字一句淡淡道。那一句话就哽得莫诺云够呛,半天下来他才哼哼唧唧又问:“问你个事,我想追她怎么弄?”
“谁?”傅君颜眼底带笑,明知故问。
“舒爽!那个短发的丫头!”莫诺云被踩着了尾巴,一脸的别扭道。
“两个人在一起,不过就是彼此心喜。”娶着老婆抱了娃的某仙淡淡道。
“自己人你能别那么玄乎吗?傅君颜,你这么绕着弯弯说话费劲不费劲,你再这么整我也和你绕弯啊!你信不信?”莫诺云对待自己人从来都特别的俗,也因此他不喜欢绕弯弯……
“你真想娶她就一门心思对她好。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掏空心思真心对一个人好,其实是很难的事情。你做到了,就能获得爱情。不过前提是,你付出的对象是个本性厚道的,当她喜欢你的时候,她会告诉你。不喜欢你,也会直白的拒绝你,不再耽误你。但如果你找了个白眼狼,那就是浪费感情了。不过,诺云你考察工作已经做了这么久,想也没什么大问题。”傅君颜清浅地笑了笑。
“那,你和我妹是怎么见第一面的?”那时,莫诺云眼底深沉,开始仔细琢磨了起来。
傅君颜闻言却顿了顿才说:“上次宝贝出车祸的时候,我见到了她。”
莫诺云听了觉得没劲,想象也确实没什么好取经地,面上不可置否,也只撇了撇嘴说:“谢了,我回去考虑考虑。”
莫诺云摆摆手走了,却没有见到从傅君颜休息室里出来的顾宝贝,她见自己表哥离开,才推门出来,小跑了几步就一伸手搂上了傅君颜的腰,笑得可爱又心疼地说:“我哥真迟钝,一份感情还要自己呆呆耗这么久才发现。他其实早就喜欢舒爽了啊,这些年,每次有想打舒爽主意的人,不都没好果子吃吗?”
傅君颜听了揉了揉顾宝贝的发,笑了笑,望着怀里的娇妻说:“诺云所谓的封杀,只是给那些早想整治舒爽的小人开了个头。虽然舒爽是真的错过了大红的机会,但她也因此而活的干净。诺云为她挡住了所有肮脏事不是?毕竟,这世界上什么都是要有代价的,并不是努力就能有成功,在有潜规则的地方,人即使再努力也成功不了。舒爽虽然不红,虽然辛苦,但起码,在诺云的保护下,在他所谓的打压中,她没有失去自我。而她,也得到了他的心。自爱者,终将得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