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泛滥成灾,沐晚夕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后背靠着门缓慢的滑下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耳边是顾琰深焦急关切的声音,脑子里全是他们相处的快乐片段……
一幕一幕的从脑海里闪现,眼泪划过嘴角苦涩的要命,心如刀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琰深!
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能不这样做。
我不能看着沐氏倒下,不能让殷慕玦伤害到你,只能这样走了。何况我早就脏了,配不上你了……
琰深,我配不上你了。
“夕夕,你开门听我说好不好?夕夕,快开门。”顾琰深固执的站在门口敲门,论他怎么说沐晚夕都不开门。
黑厉的眸子里闪过寒意,沐晚夕不可能知道的,她平日里不是这样任性,偏激的……
脑海里闪现过她今天出现在漫步云端门口的画面,她去漫步云端做什么,见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
从今天她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开始就不对劲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琰深想不出原因,愤怒的一拳狠狠的砸在门上。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沐晚夕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哭了一整夜,只想到和顾琰深离婚,眼泪自然而然的往下掉。
寒意从地面渗透衣服进了身体里,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冷的凝固了,四肢僵硬的没办法动。脸上的泪水干了,皮肤紧巴巴的,很难受。
东方泛着鱼肚白,沐晚夕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双脚都麻木了,一瘸一拐的走像了浴室,洗漱,换了一身黑色庄重的衣服。粉黛未施,盘起头发,露出精致的鹅蛋脸,走出房间。
今天是沐珏的葬礼,一早她就要到灵堂,要一直待到明天早上。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顾琰深疲倦的神色,黑眸深情的凝视沐晚夕,喑哑的嗓音道:“夕夕……”
“什么都别说了。今天是我爹地葬礼,一切都葬礼后再说,你快点换衣服吧。”
沐晚夕空洞的目光飞快的从他的身上扫过,扭头去别的地方,不敢看他深邃到让人心碎的目光,心被狠狠的揪起来,沉闷的法呼吸。
不等顾琰深开口,她已经转身飞快的下楼。
顾琰深紧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眸光愈加的深意……
沐晚夕没吃早餐,没等顾琰深,直接让司机送自己去灵堂。
早已布置好的灵堂中央放着沐珏年轻时的照片,黑白的照片里一张俊俏的容颜,难得的美男子,黑眸温和没有傲气,平易近人。
此刻还没有人来,周遭格外的冷清,沐晚夕站在遗像面前,想到今天以后,自己就要失去琰深,踏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风从户灌进来,寒意侵体,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苍白的脸颊上,楚楚可怜,闪烁着破碎而绝望的光。
待上午九点,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沐晚夕和魏湘、顾琰深站在一排,不断的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节哀顺变”不断的家属答礼说“谢谢”
顾琰深的视线一直看她,沐晚夕低着头,谁也不敢,红肿的目光麻木茫然的地板谁也不敢看,什么话也不说。
魏湘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样,只是皱了皱柳细的眉头,并未多说什么。
中午休息的空荡,顾琰深关心的说:“夕夕,你去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别把身子拖垮了。”
沐晚夕跪在垫子上,头放的很低,沉默不语。
顾琰深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沉声:“夕夕……”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脚步声,沐晚夕还是低头着。顾琰深抬起头看见殷慕玦和洪振涛走进来,在遗像前停下脚步,对着遗像鞠躬。
殷慕玦面色冷清,没有什么情绪,而洪振涛深沉的眸光落在沐晚夕的身上,开口:“晚夕,节哀顺变,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洪叔叔。”
沐晚夕抬起头视线先是在他身边的殷慕玦身上顿了一下,看向他时点头。干涩的声音道:“谢谢洪叔叔。”
“好孩子。”洪振涛侧头对殷慕玦道:“你就留在这里,不必送我回去了。”
“好,洪叔慢走。”殷慕玦送他出门口,直到他的秘书过来,这才转身看向沐晚夕和顾琰深,厉眸划过一丝玩味。
“你去休息,这里有我。”殷慕玦大步流星的走到他们面前,对顾琰深开口,没有丝毫的客气,谦卑。
顾琰深想到殷慕玦开的条件,视线在他和沐晚夕之间徘徊一小会,轻声道:“夕夕我去给你拿点喝的。现在没人你坐一会,休息休息。”
他离开后,沐晚夕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去看殷慕玦,也不说话。
“沐晚夕,起来。”殷慕玦低低的开口。
沐晚夕仿若未闻,纹丝不动。
殷慕玦脸色一沉,语气接着就冷了,“沐晚夕,我叫你起来。”
沐晚夕还是没说话……
殷慕玦弯腰抓住她的手粗鲁的直接将她甩在旁边的椅子上,沐晚夕手撞到椅子的边缘,痛的皱起眉头,隐忍的咬唇,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何时,她早已满脸的泪水——
殷慕玦余光扫了一眼遗像的沐珏,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的重叠,低声开口:“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就算把眼泪哭尽了,他也活不过来。”
沐晚夕静静的坐在,不言不语也不动,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泛滥。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颤着,投下青影……
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