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容只是从绿苔的嘴里得知承修疯了似的来寻他,并不知道保绶与大哥都在,所以此情此景见到保绶,书容心里有感激,有幸福,也有无奈,乱得很,下了马,书容望着保绶,目光复杂,保绶则微微笑着朝她走来,含情脉脉,风度翩翩,书容的心砰砰直跳,不过保绶尚未走近,书容便被冲过来的承修一把抱在了怀里,承修这冒大不韪的举动完全出乎书容意料,也完全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别挣扎,皇上可是夸我为满清最年轻的巴图鲁。”承修用一贯的悠悠语气却霸道的警告怀中的人不要乱动,书容不听,身子用力,承修便低笑着将她抱得更紧:“今天被你吓死了,你这是要好好的补偿我么?”书容再动,承修便抱得再紧一点,书容被气得火冒三丈,方欲喊大哥救她,身边的人却忽然一本正经的说:“他已经娶了别的女人,我不许你再回到他身边,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书容有那么一瞬的感动,不过那一瞬过后,书容便提起脚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脚尖,身子动不了,但脚还是动得了的!
承修啊啊啊的抱着脚尖金鸡独立着,书容赶紧的跳开在一旁又是气又是笑的,崇孝在旁也抿了嘴,唯有保绶,幽幽的望着承修与书容两人不做声,书容察觉到保绶的视线,敛了神色转头看着他,慢慢的走过去,望着他的眼,与他道:“今日,谢谢你!”
这么久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走向他,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眼,保绶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
两人就这么互望着,各自眼波如水,各自含情脉脉,书容渴望就这么望下去,从这一刻的天黑如墨,到下一刻的白头如雪,他没有皇族之尊,没有父母之命,没有佟佳赫敏,他只是个普通的男子,只属于她一个人。
不过现实可惜的很,书容微微笑着低了头,首先撤离了视线,这爱情本就是一场打不赢的战役,早点缴械投降,才不至于两败俱伤。
保绶也笑着,望着书容低垂的下巴,他说:“很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书容笑着说好,转身爬上自己的马,承修崇孝等也纷纷上马,却见保绶迟迟不动,崇孝问他怎么还不走,保绶微笑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们先走。”又望着书容微微颔首,书容叮嘱他:“小心一点。”再看他身后的侍从个个身强体壮的样子,便放心的与承修崇孝先走了。
这一夜书容却没根本就没机会早点歇息,她也没打算早点歇息,因为有一件令她咬牙切齿的事等着她处理,便是那两个无良家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打主子的主意。
不过,捆绑起来的只有那假惺惺回来通风报信的家丁,因为另一个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消息,出了这样的事,两位舅舅自然要负起责任,不能及时救人,但把这罪魁祸首作死的审一把还是可以的,于是深更半夜,那家丁被五花大绑的押往衙门,衙门里的大老爷因这事儿牵扯的是待选的秀女,又都是重量级官员的家眷,遂连夜开衙审理,书容因怨气难解,便熬着夜一直坐在后堂听审,只是书容实在太困了,听着听着便趴着椅子扶手睡着了,最后那家丁是如何处置的,她又是如何回到舅舅家的都一无所知。
不过第二日一早承修便给她带来了消息,说昨日晚上黑风寨被官府的人荡平了,一个都没有逃脱,书容听后拧了拧眉,昨日晚上保绶说他还有点事情要做,莫非就是这事儿?承修见着书容皱眉,道:“我与郡王本是情敌,本不想给他说话,不过他的睿智我却确确实佩服,你就不要怪他了,绑你的人明着看是这家里的两个下人,其实,黑风寨也紧紧的牵扯在其中,照如今这情况来推论,应是两个家丁先...”承修看着书容,还是忍住不说,直接跳过两字继续道:“然后你们无法再做人,他们便将你们高价卖入黑风寨,又或者黑风寨便趁火打劫,反正都能补了他们山寨夫人的缺,你们不吭声,他们便也有法子逃过掳掠八旗秀女的罪名。”
书容拧紧了眉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承修继续道:“昨儿晚上是不是只惩戒了一个家丁?还有一个早死在黑风寨了,我们回来时,保绶的侍从就已经发现了尸体。”
书容觉得太瘆人了,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自己与宜宁也差点万劫不复,便叫他打住别说了,起身要去看宜宁,昨日她们两个和家丁周旋时宜宁腿受了伤,回到家后书容马上就骑了马儿出去寻承修,后来又去了衙门听审,如今还不知道宜宁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