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日晚上恒良将书容宜宁都叫到了他的书房,外加纳兰氏和士衡士杰二人,几人组成了个会议小组,在听取了当事人书容宜宁的观点阐述之后准备拿出个解决方案来。
两个当事人的观点一致简单明了,就是都不愿入宫,都不愿终身大事被康熙一手掌控,听到两个后辈都有如此觉悟,恒良和廉正都感到欣慰,可是紧接着的便是棘手的问题,如何能如愿以偿的被撂牌子呢?
首先是纳兰氏提出了个稍显畸形的方案,纳兰氏说:“两个孩子都长得不错,若是参选的那几日,面上长几颗痘疮,不知道能不能被撂下。”
士衡第一个否决了纳兰氏的方案,士衡道:“额娘,这长的痘痘又不是痔,别人知道会消的,且我们家的这两个妹妹,即便长了痘痘,那也是佳人中的佳人,您这个法子决然是行不通的。”
书容与宜宁两人互望一眼,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纳兰氏想起已逝的先皇后,再看看两个孩子,面上神色便一阵凄苦无奈。
士杰又道:“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几人都望着他示意他说。
士杰便瞧眼书容,道:“最近听闻外头有关于表妹的传闻,说我们直隶总督府有个参选的秀女,天生命贵,又天生克富贵,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再烧一把火,将这传言往京里甚至往皇上的耳边吹一吹,兴许表妹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成了!”
宜宁听后甚替书容高兴,又可惜传闻怎么不将自己一道儿传。廉正听了士杰这话后还有点绕不过来,不解的望着恒良,恒良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两人便纷纷望向了士杰,士杰有些尴尬的再看眼书容,书容知道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便落落大方的自己说了起来,书容道:“事情原是这样子,上次舅舅派人接我来保定,停滞在洛阳养病的那段日子,有个仙风道骨的道人硬说要给我相面,我便让他说了几句,他说的便是方才表哥讲的,不想这传言已经传遍保定城了。”
廉正恒良二人听后才恍然大悟,恒良微微皱了眉思索着什么,又问:“这道人是何来头,怎么偏生就要给你相面?”
书容在心里暗叹恒良的心思缜密,又看眼廉正,觉得廉正只怕是怎样也爬不到恒良这般的高位的,虽然如今也算是个总督,但相对舅舅的位子,他还是离很远,面上笑着说:“我也纳闷恼焕锿纷×瞬簧偃耍他偏生就要给我相面,躲都躲不掉。”
纳兰氏道:“兴许这便是缘,那道人看来是要修成神仙的。”
廉正点点头,恒良没有说话,士衡最后总结书容一事道:“不管这老道人是何目的,终究这传言是对表妹有好处的,但若说凭着这传言就能叫表妹成功被撂牌子,我觉得还是大意了点,毕竟圣上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只怕不愁逆不了这小小乾坤。”
恒良仍然没有出声,书容低了眼也默默的想着,表哥的话很在理,但书容觉得有这个传闻总比没有这个传闻好,不想恒良却幽幽的开口道:“这老道人若真是相得准便也好,就怕他不过是一派胡言,将来惹上个欺君之罪可就麻烦了!”
是啊,欺君之罪,书容也曾想过的,不是不怕,只是她愿意经受这个风险。
“我的事情就暂且这样吧,总算还有点好运气,明年也不至于说毫无转机,现在还是替表姐筹谋筹谋,看表姐这个事情如何处理是好。”
恒良皱着眉看宜宁一眼,纳兰氏一想到女儿将来长锁深宫的模样就一阵眼红鼻子酸,看着恒良道:“赶紧的替女儿想想法子,这眼看选秀就要来了。”
恒良没有回纳兰氏的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宜宁如今心悬得很紧,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玛,就盼着阿玛想个好法子出来,很久很久恒良终于开口了,说:“宫中没有正宫娘娘,选秀一事上德妃娘娘与宜妃娘娘的话好使,改明儿我去京里一趟,拜会拜会太子爷,还有九爷和十四爷,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两个的命了,今日暂且这样,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