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容听了这话微微觉得好笑,旁边众人也都抿了嘴,只有安妈妈与书容道:“倒是听淳妈妈说起过,说当日四奶奶生下姑娘后,府内猪圈里的一头母猪便也很快产下一窝小猪仔。”
一旁有人扑哧笑了,书容也笑道:“倒说得我也像小猪仔似的。”又与那老道人道:“一窝小猪仔而已,何来富贵一说?”
那老道人道:“关键是那窝小猪产下的时机,若是产在姑娘落地之前,便是大不妙,随着畜生而来,命贱至极,可小猪产在姑娘落地之后,那便是姑娘带来的福泽,乃大富大贵之伏笔。”
书容冷哼了一声,道:“若真是带来福泽,又为何会害了生母,老先生可能不知,家母正是逝于难产。”
老道人又撅了撅白须,道:“那正是因为姑娘贵极所致,令堂命薄,不堪重负啊。”
书容抿了嘴冷笑着不再说话。
图管事听了这许久已完完全全信了那老道,赶紧的问道:“既然姑娘是大富大贵之命,那方才在外头老先生所言又如何解?”
老道人再次撅了撅白须道:“此乃老道要说的重点,姑娘虽是大富大贵之命,但却富于东贵于南,背道而驰,非但富贵受损,更要牵累身心,在此老道欲奉劝姑娘两点。”
老道人见书容低着头似没什么兴趣,便顿了话不说只望着书容,书容遂又抬了头请他继续,他便道:“其一,秦岭之北,姑娘勿要做多停留,于身无益。其二,他日婚嫁,万不可配大富大贵之人,以免富贵相冲,两败俱伤。”
书容笑着听了他的话,又问他可还有其他什么点拨,见那老道人摇了摇头,书容便叫绿苔取银锭来,绿苔取来递给那老道人,那老道人却道只要一两,书容说他年纪一大把了在外头跑江湖不容易,叫他权且收下,他却认死理,说一两银子是他的规矩,少了不行,多了不收,书容没法,又要绿苔去下面柜台处找掌柜的兑散了,随后才给了银子送走了那老道人。
栈养着,偶尔会听得楼下客人提起那老道人,说那老道人如何如何神,如何如何就窥破了天机,书容都只淡淡一笑,只那图管事,每每遇上这样的客人便会向掌柜的要壶好酒凑过去邀人家共饮,将那老道人的伟大事迹听个畅快淋漓,自此越发的信那老道所言,也因此对书容的身子越发的上心起来,生怕书容在他手里出点什么问题,于是每日都是亲自端了参汤端燕窝,炖了蛇肉炖狗肉,吃得书容那是叫苦不堪。
这么耽搁了二十余日,待书容一行人到达保定时已经是十月十三日,图管事早在进保定城时便使了个小厮打马前去回禀恒良,如今那小厮正下了马来与图管事打千道:“传夫人的话,今日下午府里临时来了贵客,老爷夫人与两位少爷都在陪客,请图管事先将表姑娘一行领入梅园安置好,晚些时候,老爷与夫人再去梅园与表姑娘相见。”那小厮说完又给车里的书容跪了,说:“夫人叫小的传话给表姑娘,因贵客来得突然,难免唐突了表姑娘,还请表姑娘莫介意。”
书容思忖着大舅舅贵为封疆大吏,什么样的贵客得一家子通通前去作陪?只怕不是王子便是皇孙,又回话说都是一家人,招呼贵客要紧,叫绿苔拿点银子赏了那跑腿的小厮。
图管事得了话便命继续赶路,书容坐在马车里继续思忖着那贵客的事,可又想自己是总督的客,那贵客即便贵到了天上,与自己也无甚大关系,遂放下不想,又见对面安妈妈坐着甚无聊,便问:“妈妈要随我一道去见舅舅么?还是直接回自己家?”
安妈妈道:“自然是要随了姑娘去见大老爷的,也算是有始有终。”
书容点点头,不时外头渐渐喧闹起来,书容想定是进入保定大街了,遂掀了旁边的小帘子兴奋的看着,安妈妈在旁边轻轻叹了声起,书容听到了便放了手,不好意思的看眼安妈妈,又规规矩矩的坐着。
马车在闹市中行了片刻钟后便停了下来,图管事匆匆下了马过来亲自掀开车帘子,与书容笑道:“姑娘,到了,咱下车吧!”
书容就着图管事掀开的那个角度,将恒良的府邸大门看了一眼,又笑着点头,此时已有恒良府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妈妈上前来搀扶,身后还跟了几个丫头小厮,书容躬身从马车里出来,搭了那妈妈的手,下得车来。
书容与那妈妈道声谢,那妈妈松了书容的手,笑着给书容福了福,说:“老奴是大老爷指派给姑娘的老妈子,夫家姓郎,老奴在这门口盼了姑娘好久了。”
书容便笑着唤她一声郞妈妈,边唤边给她行万福礼,唬得那郞妈妈赶紧的躬身扶了书容的手,直说使不得使不得,那郞妈妈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却是欢喜得意的很。
书容与郞妈妈见过礼后便转身去看图管事吩咐事,见图管事指挥府里几个小厮领着车夫往侧门去便放了心,那图管事很快又给来跪书容揖了揖,说:“奴才已经吩咐下人将表姑娘的行礼拉入梅园,车马绕道走侧门,稍稍远了点,姑娘往正门进去,刚好能赶上。”说完便吩咐那郞妈妈领书容往梅园去,自己又转身跟着马车以防出什么岔子。
那郞妈妈方才受了书容的一个万福礼,心神荡漾了好一会儿,说话比平日里还要热情个几分,一路上将府里的房屋格局,谁人住哪,路上的奇花异草哪里得的,哪一片湖是从哪里引水进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