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城扒拉过去一把抓住知乐,手中的身体软绵绵的[综合]人生企划案。他心里抖了下,踩了下河底窜上去,把知乐的脑袋托出水面,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他强抑混乱的情绪往岸上游去。
河道两边全是峡谷,一时半会儿也爬不上去,只有一小块碎石地。败城把知乐抱上去,拍了拍知乐的脸,见没反应,便赶紧撕开浸湿了水的沉重的棉袄,掰开知乐的牙关,发现并没有淤泥和细沙,怔了下,他半跪起来把知乐面朝下放在膝盖上,拍打了一会儿背。
拍没几下,知乐身体抽搐了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吐了几大口水后才缓过气儿来。
败城把知乐放平,扒着眼皮观察了下,摸了摸脉搏,看着小兔崽子的呼吸心跳都趋于平缓后,才算是放下心来。听见知乐落水,他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心底的惊慌和恐惧却还是升了起来,虽然明知道不用着急,但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还是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
如果知乐出什么事,他要怎么向南默交待?不,他要怎么向自己交待?
这不该是知乐的结局,小时候过得那么苦,好不容易有了转机,最后却因为这么个训练而悄悄离世?这不公平!
“小爹……”
直到知乐虚弱的喊出这个字,败城才感觉到眼圈已经红了,深吸口气把眼泪逼回去,他硬起声音问:“怎么回事?”
“……脚滑了一下。”知乐的声音很低,大眼睛虚眨了会儿,问,“小爹,你还在生我气吗?”
“我没生你气。”败城拨开知乐额头潮湿的头发,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你一时走错了路。”
知乐半天没有吭声,之后,突然用手捂着眼睛,带着哭腔问:“如果我是没走错,小爹,你是不是就再也不要我了?”
败城死不松口:“你得换条路走。”
“小爹,我换不了。”知乐翻过身,蜷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不会再乱来了,可是,我就这么喜欢你不行吗?你可以去喜欢别人,结婚也行,我只是想这么默默的喜欢你还不成吗?我不告诉任何人……”
知乐感到有人在戳他,从手臂缝里偷瞄了眼,就见小白脸正蹲在不远处,一脸古怪的对他比划着,还拼命指他的身后,心有所感的慢慢转过身,他就见败城正翘着嘴角死死盯着他。
知乐瞄了眼小白脸,又看了下败城笑得灿烂的脸,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小爹,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而且,我保证不做出格的事,不犯……”
沉默了会儿,败城挑起眉梢,说:“怎么了?”
知乐爬起来坐下,垂着脑袋沮丧的道:“忘词了。”
“谁教你的?”
知乐无视小白脸气急败坏的挥手动作,干净俐落的交待了:“小白脸。”
“跳崖是谁出的主意?”
这次小白脸果断卖了战友,一指知乐:“是他!”
败城眉毛都竖起来了:“那是谁想的这套词啊!?”
小白脸鼻子一皱,眼圈立马红了,吱吱唔唔的道:“是、是我。”
“早上团长才说要越野,你们就想出了这意,真行啊你们!”败城站起来,气得走来走去,看着方江要游过来了,顺口吼道,“不许过来,给我到远地儿泡着去!”
方江愣了下,苦着脸道:“排长,很冷啊……”
“你不会扒树根挂着啊!”败城怒火冲天的喊,一指小白脸,“还有你,给我一块儿滚过去!”
小白脸连滚带爬的溜了,知乐一个人坐着,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直到狭窄的视野中出现一双军靴。
“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啊?”
知乐没想到败城一开口说的是这个,抬起头,看见败城眼中隐隐的担忧,委屈和不安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大哭了起来:“小爹,我错了!我怕你会永远不理我!小爹,我、我好喜……”讲到这里,声音突然断了,他瞄了眼远处正在奋力冬泳的方江,压低了声音抽泣道,“喜欢你丹武破天。我知道你不要我这样,可我忍不住。”
败城随口道:“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知乐认真的回答:“我想和你上床。”
败城的眼角抽了下,立时以杀人的眼神盯着远处的小白脸。小白脸只觉得浑身一颤,背后似乎有千剑万刀来,更加欲哭无泪的用力往前游。
败城气急,拍着知乐额头骂:“小兔崽子你懂什么叫上床吗?”
“就是交|配。”
“……”
败城没辙了,耐着性子和知乐辩:“你这只是青春期的正常发育,和喜欢没关系。”
“我不想和别人上、交……”改了几次口,见小爹仍旧横眉冷眼的,知乐一急之下换了个新词,“洞房。”
“……”
见败城愣了,知乐赶紧补充:“小白脸说,如果想和一个人洞房,又想对他掏心掏肺的好,那就是喜欢上他了。”
“那你就不想对你老爹好啊?不想对小白脸好吗?”
“可是我不想和他们洞房啊。”
败城觉得他输了:“你想对我好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你想和我洞房?”
“没有为什么。”知乐一脸严肃,“我就是想,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败城忍下揍人的冲动,说:“那你知道在部队中喜欢上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出乎败城意料的是,知乐又是认真的一点头,“会被赶出军队。我问了小白脸许多,小白脸说,像我这样的人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