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愈久者,其颜色愈苍老黯沉,那中年男子一定是看出了什么门道,所以才开出那么高的价钱。
“我出八百五十万,”马上又有人提高了竞拍的价格。
只要是玩过墨的人都知道,新墨带灰色,虽浓厚却不够朗润,旧墨纯黑朗润,色感厚实,而且在这种拍卖会的现场,人们远远的通过灯光就可以发现,新墨多和胶不匀,其墨色也就显得浓淡、厚薄不均。
而拍卖师手里的那些旧墨明显是属于制法严谨,且时间久远的老物件,看其胶自然匀实,墨色平整就能分辨一二出來。
“九百五十万,”
吴凌松的那个胖子拍手喊出了一个自己开始也沒想到的价格來,举完牌以后还忍不住伸手擦了下额头上不停滴下來的汗。
毕竟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刘宇浩和吴凌松请來的专家以外谁也沒亲手看过那些年号墨,所以胖子在喊出九百五十万的天价后,全场都静了下來。
明代后期皖南地区形成了全国制墨的中心,徽墨的制造者,分为歙县派两大派系,各派又形成了自已的墨品和风度,并涌现出一大批制墨名家。
而那些年号墨究竟是出自哪个派系的墨,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这都是将來影响价格的主要因素,在沒弄清楚这些问題之前,再出一个高过九百五十万的价钱显然就不明智了。
当然,如果在场的人之中有人知道那三十三笏年号墨中竟然有六七块曹素功所制的“紫玉光”的话,最后花落谁家就真的不好说了。
其实有好几次刘宇浩都想举牌了,可一想到只要自己竞价就会引起吴凌松的跟风,所以每次又都忍了下來。
可当他看到漫不经心的翁雪雁对拍卖师高举定音槌喊出九百五十万第一次,依然毫无表情时,刘宇浩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下,道:“哼,丫头片子倒挺能忍的,”
台上那拍卖师的额头泛着锃亮的光,刚开始他还以为今天就这么完了,几乎不可能拍出什么高价的藏品,可现在居然出了三十三笏年号墨,而且成交价几乎达到了一千万。
“提成啊,娘地,今天又赚钱了,”拍卖师兴奋的挥舞着定音槌,只要一锤定音,自己这次就不算白來一次长城俱乐部了。
“九百五十万第......”
当那个拍卖师声音微微颤抖着正准备喊出第三次成交的时候,翁雪雁如莺声燕语的举起了身边的牌子,道:“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万,有沒有比一千三百万更高的,”
拍卖师顿时激动了,连连挥动着手里的定音槌,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他都想抱起那些年号墨亲上一口。
“麻辣隔壁地,坏老子好事......”吴凌松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
可翁家是什么背景吴凌松心里也非常清楚,而且过完这个年以后他即将会去西北那边上任,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翁家,等待他的是什么,吴凌松比谁都清楚。
贺旭东幸灾乐祸的低声笑道:“这个女人出手太狠了吧,一点余地也不给吴凌松留,”
现在贺旭东已经知道为什么刘宇浩一直那么淡定了,原來早就在场中找了帮手,而且还是吴凌松不敢轻易得罪的帮手。
靠,这一招也太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