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吴翰在家里叫唤的凶,可他对去面见贺老爷子其实心里一点底儿都沒有,而且还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贺老爷子是什么人物。
无论级别还是威望都高出吴老一头,正经八百的国家领导人,即使是退休在家也大有“日理万机”之势,岂是吴翰一句想拜见就能见到的。
而且,吴翰已经知道引起刘宇浩和吴凌松之间龌龊的真正原委,信心也就愈加低了几分。
不知道吴杨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吴家子弟都闭口不谈吴凌柏给贺辉下的套子,如果吴翰再知道了那件事,恐怕他还真不敢來贺家了。
前脚阴了人家,后脚就來请人家帮自己的忙,就算不要脸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吴翰要是知道了吴凌柏的无耻行径,可真真是不敢出來见人了。
“刘洋兄弟,麻烦你再帮我通报一次好吗,我真有急事要见贺老,”
吴翰当然知道刘洋一家三代和贺家是什么关系,而且刘洋现在又兼着贺老的侍卫长,轻易得罪不起,无奈只好陪着笑脸央求。
“老首长刚刚午休,首,”
刘洋腰杆挺的笔直,说话亦是不卑不亢、神情严肃,而且依足了规矩,至少面子上看來,他对吴翰算是给足了应有的尊敬。
可私底下刘洋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点很清楚,就算两个小时以后吴翰再來,刘洋依旧不会让他去见贺老,无它,吴翰是临时拜访,而且不是紧急公务。
对于沒有预约的人,刘洋沒有义务为其通传。
天底下想见贺老爷子的人可多了去了,如果刘洋今天开了这个口子,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人打着什么旗号來老贺家突袭呢。
真要发生了那种情况,将置刘洋于何境地。
至少警卫局那边一顶大大的帽子扣过來刘洋就无法承受。
侍卫长与首长之间的关系亲密不假,可侍卫长不是首长的秘书,更不是首长自己,侍卫长的职责是保护首长安全,而根本沒有权力决定首长的日程和安排。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刘洋都不可能待见吴翰,更别提为他通传。
“刘洋兄弟,我......”
吴翰怎么不知这些规矩。
而且,吴老爷子的规矩恐怕比这还要大,人家冷淡拒绝自己的无理要求已经是给面子了,要不是有吴家的背景,刘洋完全有权力先盘查吴翰一番,再把他轰出玉泉山去。
可在这样拖下去,吴老的病情得不到缓解,后果恐怕比刘洋轰赶自己更严重。
吴翰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可又找不出任何办法改变现状,就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吴翰已经急的满嘴都是火泡。
心灵和ròu_tǐ同时饱受煎熬。
“吱”的一声,一辆大黑壳子奥迪稳稳的停在了贺家门口。
吴翰抬起头看过去,车上下來一个面向威严的男子,在吴翰看那男子的同时,男子也瞥了吴翰一眼。
不过,两人都沒有说话,甚至连点头示意的交流都沒有。
男子整了整衣服,昂首阔步朝贺家的院子里走进去。
“南,南征兄弟,等一等,”
吴翰先是一脸尴尬,最终咬了咬牙朝贺南征冲了过來,边小跑边挥着手,生怕贺南征假装沒听见一脚跨进了小院,那自己的目的就真的再难达到了。
贺南征当然认识吴翰。
其实两人相差不到一岁,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内,而且还在同一所小学上学,一起掏过鸟窝,甚至一起干过许多男孩子都曾经干过的坏事。
照理说,两人见面应该很亲切才是。
可事实是,现在贺南征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恐怕就是吴翰,沒有之一。
“哟,是吴少呀,别來无恙啊,”
被人生生拦住,贺南征再也不能装看不见了,只好停下來招呼一声,可言语中满是冰冷生分以及不屑的讥诮。
“南征兄弟果然是你啊,近來一向可好,”
吴翰先是老脸一红,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亦步亦趋跟在贺南征身后,满脸都是笑呵呵的暖意,丝毫沒有在乎刚才贺南征的不善。
“托您的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贺南征脸色铁青,瓮声瓮气地回答,鼻音拖的老长。
吴凌柏差点害的贺南征丢官,又狠狠地坑了贺辉一把,贺南征对其父的脸色能好嘛。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在贺南征看來,吴凌柏不愧是吴翰教出來的儿子,父子俩一模一样的阴险狡诈,和这样的人最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吴翰对贺南征的冷淡不知就里,心里还委屈的不行,可脸上又不好发作,呵呵笑道:“南征兄弟,我有点急事想见贺老,你帮我说说,”
“哼,”
贺南征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你想见就自己进去呗,我能帮你说什么,”
“这......”
吴翰被噎的老脸涨红,可只得笑脸依旧,道:“这不是沒有预约嘛,还请南征兄弟您帮帮忙进去通融一下,”
“哟,这我可帮不了您了,”
贺南征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翰,眼神中掠过一抹讶异。
要知道,吴翰可一直是傲气的不行,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话可是头一遭,虽然贺南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可这么好的机会不拿捏一下吴翰他怎肯心甘。
“我家老爷子那脾气您可是知道的,您呢,还是等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