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空的那月亮忽然由缺变圆,然后又由圆变缺,这样来回转变了六次校园全能高手。风刮了起来,塔体竟摇晃起来,他们不能动,只能睁眼望着月亮最后像颗流星飞走离开。堂叔搁心里想帝皇星落,江山谁坐,看来大宋气数尽了,鞑子应该已经攻下临安,皇帝老儿怕已以身殉国了。
国破山河在,家室犹自新,可是,堂叔,一句叹息的话还没来得及道,国耻深割心尖,血也没有来得及流出来,山墙就“砰”地声炸开,白汪汪的一片,浪水呼啸着从山墙内冲了过来,本来就摇晃着的瞭月塔被水一扑,从底下朝上开始倒塌裂开。几个人都是一阵紧张,吓得腿软根本想不起往哪哪跑,再说水冲上来很快,瞭月塔短短几秒内就化为乌有。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迎面打来的是水,身上却没有湿,而且水掩住了视线,一片漆黑,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时间不长,他们各自在心里还没把事给想个开头,劲秋还在念叨着自己这辈子怕是娶不到媳妇了,他们就从水里出来,底下踩着的竟是牙黄色的地,四周是栅栏,正对着他们的是棵桅杆,上面挂着面巨大的帆布,风波动着帆布,上面临摹上去的画子若隐若现。
龙丘日说:“这船哪开来的?”几个人都是很惊讶,特别是劲秋,慌张地手往身上直擦,脚还哆嗦起来。船是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中,而这船竟和之前看到的山墙中的那画上的船是一模一样,螺形怪样,前方的桅杆是插在一栋圆柱楼房上的,而船头的远方正是那个灯塔,一条光射破苍穹从上空直穿下来,照亮了整片海域,越靠前去,周围就越亮。
海水无论哪处都是黑色的,棱棱条条的波纹丝毫看不见底下能藏着什么。龙丘日对着大伙说:“你们谁知道我们这在哪?”手子说:“你能不知道?”手子冻得头缩进了衣服中,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熏人的水汽冲上帆布,打得帆布忽上忽下。
龙丘日嘴角一扬,看着那个灯塔,想了下又没说,反问道:“你知道?”手子说:“龙丘日,你说说看?”龙丘日说:“不会真跑到山里头来了吧?”龙丘日返身一问,头一伸,逗得他们都笑起来。堂叔只笑了声,就把眉毛一抓,严肃起来,说道:“还能笑出来吗?”龙丘日“啊”了声。堂叔说:“笑什么的?这不是幻墓就是梦墓,我想这该就是梦墓了。”
龙丘日当然不相信堂叔,说:“奥奥!”自己却嬉皮笑脸起来。牛姑娘把瓜子脸一拉,喔,成了秋水脸了。周围的空气,吸进鼻子中本就很凉,船越靠近,这种刺鼻的寒气就越重,要不是周围的亮度变大,还真有种阴森的感觉。
帆布无意翻过来,上面竟画着一枚巨大的骷髅头,光溜溜的头颅下却是一片红色。劲秋最先看到的,但是他没有在意。龙丘日后来看到了,随口就问了句:是什么,这是?堂叔听到龙丘日这么一说,立马望向龙丘日,可是,就在这时,船体忽然发生了强烈的抖动,接着,船底忽然进水。堂叔刚望到帆布上这奇怪的标志,劲秋和他们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牛姑娘把堂叔袖子一拽,紧张地身子直抖。而巧的是,被水汽打湿的帆布忽然从桅杆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下来。龙丘日举头发现不妙,又叫了起来。手子只顾往一旁让,情急中一脚踏进那个漏水的洞,船底板很脆,所以这个洞被他一下打通变得足有四个手掌大小。
帆布落下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将大家全砸倒在地上,手子拖着腿然后站起来,喊着问大家有没有事。劲秋从帆布下爬出来,头上擦破了皮,正流血,而龙丘日也从里面爬出来,搀着堂叔,喊着牛姑娘又对大家喊,让都上前面那个楼阁里去。这楼阁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门扇被海风吹打得是“嘎吱吱”响。
龙丘日一直搀扶着堂叔,回头催着他们,快点快点地喊叫着。但是,船身漏水太快,龙丘日刚撑着堂叔的屁股将他顶上去,自己台阶都还没上上去,整个船身就忽地晃动起来。手子一回头,看到是漏水的地方开始向四周裂开了,他不禁出口骂了句。龙丘日却注意到漫上来的水上漂浮着层黑色物体。
他也没顾那是什么,船裂开的速度十分开,而帆布掉下来后,船就慢慢停住,不再移动了,左右晃起来。堂叔紧紧地抓住台阶上去后拦在周围的这排栏杆,老手像双猴爪。裂纹慢慢向上来,伴随着的是崩脆的响声。龙丘日叫喊着把在最后面瞪多大眼的葛地拉上来。一把拽过还在范呆的堂叔,喊着:“还不快走!”
手子回过头望了下堂叔,一阵雨水就从头上扑下来,将他半个身子打湿,他带头赶紧蹿进了屋内。这雨来得太快,又这么大,在外面的几个,都淋个大湿。外面虽然下雨,但是很亮,所以映得这里面也可以看见周围的东西。堂叔进来后随手将门给关上,把披在棉衣外面的二褂给脱了。
眼前这是个走廊,那头明晃晃的亮,而走过去看,大家都被惊到了。一尊巨大无比的铜像置放在这间屋子的正中间,铜像**着身子,下体拖着那东西老长个,而也是同样的秃头形状。铜人闭目养神在的,下面是个一人高的贡台类的铜桌。龙丘日看这铜人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仙人指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铜人指着的方向在他们右手边,有个环形的楼梯绕到上前方去。劲秋手正指呀指的,突然,船身剧烈地震动了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