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松了一口气,就算是表情严肃,像是下一瞬就要拔剑砍人的样子,但幸好声音还很平静,那么我基本可以断定花满楼还是很豁达理智的……如果排除爆发前的宁静这种可能的话。
“有什么好问的?!”铁鞋扯着嗓子吼回去。
……你,你真的是铁鞋么?明明那么多年前还算是有点大脑的,为什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表现得像个破罐子破摔的路边收保护费的小痞子??难道说反派一到了关键时刻,智商就会降至一个新的低点?
“你医术那么好,本该济世行医,为什么反要作恶多端?”正方代表花满楼表情平淡义正言辞。
“你怎么能明白,玩弄别人的性命于鼓掌之间,是多刺激的一件事!”反方代表铁鞋捏着霹雳弹狞笑,“你眼瞎了这么多年,滋味不错吧?”
“做了这么多坏事,你的感觉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铁鞋居然露出了一种夹杂着满足与兴奋的表情来:“感觉不错啊……只可惜,当年跟你在一块儿的那个小杂|种自己想不开从悬崖上跳下去了,不然我早就吃香喝辣,还用得着回来拿瀚海玉——”
佛字没有吐出来,因为铁鞋的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柄出鞘的剑,剑柄就握在花满楼的手里。
小·杂·种……
我捏了捏手指,再攥了攥拳头,如果不是现在隔得有点远,跟铁鞋之间还有个障碍物的话我一定会送他两只熊猫眼的——你才小杂|种!你全家都小杂|种!!
“你没有资格提他!”花满楼第一次气得连最起码的礼貌用语都丢了,有些失态地冲着铁鞋断喝一声。“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最,最好的人?我这算不算是被发了究极好人卡?
我浑身僵硬地纠结着,清晰地感受到了花满楼身上传来的杀意——他是真的动杀心了。
可谁知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多少都有些怕死的家伙,就在这个长剑加身的节骨眼上疯狂了那么一把。铁鞋低头瞄了眼横在脖子上毫无颤抖的剑,抬起头狂笑着对花满楼说:“来吧,杀了我吧,让我和这玉佛一起毁灭! ̄哈哈哈……”
扶额,铁鞋这一定是给吓傻了吧?就冲他刚刚讲了那么多疑点出来,就算我不派人来引渡他去瀚海,他这条命也得留着继续调查有用的线索。这会儿求死?恐怕想死都不行啊……
花满楼握着剑的手依旧没有抖,但却从拔剑时的愤怒转为犹豫。
“你不敢了?心软了?还没杀过人吧?那种滋味儿很美妙的,你一定会爱上那种感觉,杀过一次,往后就容易了!”铁鞋一脸不正常的笑意,“来啊!杀了我吧!!不过有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那就是无论你的眼睛还有没有救,你都再也别想见到他!因为他为了你,已经结结实实地从悬崖上摔下去,尸骨无存了!”
无存个屁!老子好好的在这呢,就是没胆子认而已……眼瞅着我旁边这些个长辈全都愣在那里不说话,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花满楼,你千万别上当。”我没死,真没死啊,真的。
就在花满楼一脸茫然地向我偏了偏头的时候,铁屑又在火上浇了一桶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没种的小子,你懦弱,你不敢杀人,不然也不会把他害成那样!他做鬼也会恨你,他一定会恨你的!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花满楼挑剑收剑,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啪嗒”一声,是人皮面具落地的声音,铁鞋被挑的侧过去的身子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张面相凶恶,脸上横着一道疤的样子。
“你错了,他的身上,没用那种情绪。”他说到这里竟然还笑了笑,“你虽然作恶多端,但却是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恨你,无用。”
花满楼平静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把霹雳弹交给我吧。”
铁鞋眼看激将法不成,还被人要求顿悟,一脸的五味杂陈之后恼羞成怒,抖手就将霹雳弹向着我们这边扔了出来。
跟过去,探手,接住。
“忘了告诉你,只要我在,无论你有多少这玩意儿都甭想打中密实的墙。”心里狠狠松了口气的我,心情愉快地冲着铁鞋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算不算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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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我怎么觉得,【你没资格提他】这种话,像是抢爱人的时候才会说出来的?
饼:……那是错觉,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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