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教授没什么生命危险,三人队随手将他往高处一放也就先不管了,开始忙着给对方包扎伤口。这十几分钟下来,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莫易背上一道长长的口子,到现在还在往外渗血,胳膊也伤了。明枝的十指都是血肉模糊的,指甲也有几片脱落,惨不忍睹,腿上也划了几下。温岭脱臼的胳膊不算,脑袋上还有一道为保护陈教授豁的口子,这会儿被雨一冲,鲜血又哗哗的冒出来。
现在往宿舍楼去的路基本被堵死了,要回去估计也是几个小时以后了,伤口可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三人挤到半塌的房里,找了个好歹避点雨的角落,开始清理。
先用清水把伤口周围洗洗,再用酒精把里面的杂物冲出来。这个过程无疑是剧痛无比的,尤其是明枝的指头!俗话说,十指连心,这会儿,明枝都已经疼麻了,半点知觉也没有了。
先不管冷不冷了,莫易直接把上身泥团一样的衣服脱下来,双手完好的温岭给他冲干净了,撒了药后用纱布包好,外面严严实实的裹了无数层明枝掏出来的保鲜膜,然后里面的衣服换成新的,再套一件薄的防水服,外面重新裹上脏兮兮的泥外套。
然后就是温岭,他头上的伤挺重的。莫易看了看,无奈道:“不行啊,必须要缝几针。”
“缝。”温岭完全没有反对意见。对于缝针这种方法,他也不是没经历过。
莫易接过明枝递过来的刀片,用打火机烤了烤,三下两下直接把温岭的毛寸剃了光头,准备开始。
“岭子,没有麻药,肯定会有那么一点儿疼的,注意,别咬了舌头,懂么?!”莫易严肃的看着温岭,仔细叮嘱。他的伤,至少要缝十来针,没有麻药,他也不确定温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温岭抬头,不屑的白他一眼,然后默默地转过去,一声不吭的掀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就见上面一道触目惊心的大疤,从左边锁骨一直斜斜的蔓延到右边肋下!
“隐约记得,当初肚破肠流,一共七十八针,没有麻沸散。”温岭抬眼看着莫易,波澜不惊道,仿佛经历这一切的不是他自己。
莫易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低头,烧针。
整个缝针的过程,温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
“好了。”终于完成了,整整十四针!莫易擦擦满手的血,松口气。他拍拍温岭的肩膀,诚心诚意的道,“兄弟,你狠。”
明枝给温岭把头上的血擦干净,雨水也弄干,又敷上了大量的云南白药,包好了纱布。最后也是用保鲜膜缠好,又给他找了顶户外防水帽子带上。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防雨啊!
而明枝的最好处理,就是上了药之后弄副大号的医用胶皮手套戴上就成。
三人队已经尽量弄的低调了,而且估计也没什么人有这闲情逸致观察他们的打扮,可是如果到时候真的被怀疑了,随他们去吧!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王营长和赵参谋正领着人分几路进行救援,一人手里举一大喇叭,边走边喊。
“大家注意脚下,马上去西南方向的几处房顶避难!一队,你们和三队去把训练场几处建筑的房顶收拾出来!二队,你们把受伤的人统统挪到宿舍楼去!都注意,宿舍楼的住户请主动合作,把暂时用不到的物件收拾起来,以便安置伤员!再重复一边,住户请主动合作,把”
“营长!”赵参谋艰难的挪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敬个礼,开始汇报基地损坏情况,“东北角开了个口子,其他地方没有明显损坏!”
王营长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又紧张的问:“陈教授呢?!找到了吗?!”
赵参谋摇摇头,面容暗淡:“四队正在找。”
“报告!”几个小战士跋山涉水的过来,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口白牙能确定是嘴的位置。
“讲!”赵参谋嗓子都喊哑了,喉咙疼得厉害。
“我们找到了陈教授的孙女,据她说,当时有三个人,就是那天抵抗暴动的三人队,他们出去找陈教授了。”
“陈琳,怎么样?!”王营长看着后面惊魂未定眼圈红红的陈琳问道。
陈琳摇摇头:“我没事,可是我,我爷爷!呜呜!”她忍不住再次哭起来,眼泪将脸上的污泥冲掉,露出下面的皮肤,有些滑稽。可是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笑,大家都是无比担心陈教授。他无疑就是整个基地的精神支柱!只要他在,大家就会觉得未来有盼头,只要一点时间,从还会恢复到以前有肉有菜的正常日子的,可是,万一
“老赵,你再带几个人过去找,一定要”
“啊啊啊!丧尸!!”
王营长的话还卡在半截,东北方向就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救,救命!”几个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幸存者哭爹喊娘,看着摇摇晃晃挤过来的丧尸手足无措。
“来人啊,救命啊!”刚刚经历了泥石流的打击,绝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一身伤就不要说了,甚至手边都没有什么能抵抗的东西。
因为地上还有差不多二十多公分厚的淤泥和无数的杂物,丧尸走起来并不快,甚至还有不少半路就跌倒在地摔断了胳膊腿儿。但是幸存者的情况更加糟糕!他们受的伤更严重,而且很多人根本就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体力也已经耗尽。
只能,等死吗?!
“掩护!”王营长大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