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明枝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岭子,岭子!”莫易过去拍拍床,“别赖床啊,快点儿,教学啊。”
“唔,”床上的温岭应了声,然后便坐起身来,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们,眨了眨眼,接着,一头扎到了床下!
“温岭!”
“咳咳!快,快把他弄起来啊,我去,沉,沉死了。”莫易瘫坐在地,被这一下砸的眼冒金星,使劲地推着身上的温岭,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温岭在上铺,要不是有莫易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非得脑袋朝下栽倒在近两米高的水泥地上不可。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明枝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几步窜过去就帮着莫易一块把神志不清的温岭搬到床上。
“呼,咳咳,真是,咳咳,”莫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使劲地揉几把,好一阵呲牙咧嘴,“好险,咳咳,肋骨,肋骨差点就压断了。”
这么一折腾温岭总算是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说了声:“难受。”
两人一看,温岭的脸通红通红的,嘴唇也干的发白,有的地方竟然已经裂开了。
“哎呀!”明枝吓坏了,摸摸他的额头,“好烫!”
“啊?!”莫易也吓住了,顾不得许多,凑过来声音有些慌乱的问,“岭子,岭子啊,听得见吗?!你,对了,你眼睛疼吗?!耳朵,耳朵呢?”
明枝在一边屛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双手握得死死地,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回答。
温岭费劲的睁开眼,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两人松口气,一块石头落地,还好,不是被感染。据这一路来收集的信息来看,丧尸感染者都会在发烧的同时甚至是发烧之前就出现眼耳剧烈疼痛的症状,然后就是耳朵出现血丝,视力下降。温岭没有这些症状,应该,没事吧。
“这是几?”明枝还是不放心,伸出三根手指在温岭眼皮子底下晃。
“三。”温岭毫不费力的说出来,然后破天荒的白了莫易和明枝一眼,沙哑着嗓子道,“我只是感染了风寒。”
“啊哈哈,”莫易干巴巴的笑几声,“那啥,这不是小心为上么!”
温岭又翻个白眼:“渴。”
“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倒。”看看忙着给他盖被子的明枝,莫易叹口气,任命的过去倒水。
可是一向身体最好的温岭竟然得了风寒?!这实在是出乎明枝的意料,难免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然后又过了大约个小时,事情恶化了。
楼下的帐篷区开始不寻常的吵吵起来,明枝出去听了才知道,竟然是流感?!仅仅一晚就有近五分之一的人开始发烧流涕,有不少人比莫易他们的症状严重多了,上吐下泻甚至是昏迷不醒,顿时人心惶惶。
基地仅有的两名医生一个护士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十块八块的来用,真是□乏术啊!好几个地方出现了不止一次的争抢医生的情况,手段也很快就从一开始的争吵上升到动手,不一会儿就闹成了一团见了血,基地不得不临时调了近百人的小部队来维持秩序。
明枝的心收紧了,这么大规模的流感,说是流感,其实已经接近于以前的瘟疫了吧?气候潮湿,尸体处理又不及时,如此差的卫生条件下,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到了下午,莫易也中招了。对此莫易表示很委屈,很不解!明明他和温岭的身体最好啊,为什么明枝没事,生病的反而是他们两个?!对此,明枝报以冷笑,人品问题!
两个病号的话,现有的被子什么的就不够了,明枝黑着脸从空间扒拉出两床鸭绒被两床厚棉被,大半箱子的醋来。把被子丢给床上抱着热水瓶发抖的俩难兄难弟,“都包上!”
已经套了件厚厚的羽绒服,莫易哭丧了脸,拿卫生纸堵着鼻子哼唧:“妹子,再包,就动不了了。”
明枝刷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冷笑道:“哼哼,两个体格最好的大男人都特么倒了一双,还有什么脸抗议?!抗议无效!”
于是两个下铺多了两坨动一下都困难的物体。
“热!”温岭皱皱眉,闷着鼻子不满道,不过还是挺自觉的,没先把被子掀了。
听他还觉得热,明枝松了口气。发烧的时候最怕盖了厚的不能再厚的东西还冷得打摆子。
“吃了!”明枝往他们眼前一人放一个小盒,里面有两粒退烧药,两粒重感冒药。
俩病号乖乖吃了,然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苦~!”
你妹的,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以一当百,那架势真是连草根也能吞下去,真是一生病就娇气了是啊吧?!明枝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但是看他们一个个的脸通红蔫蔫儿的样子又发不出火来,翻出两块果脯砸过去。
“嘿,咳咳,岭子!那个苹果脯是我的!”
“咳咳,啊切!哼,才不!”
“哝,咳咳,拿这个杏脯跟你,啊切换?”
“啊切,啊切!不!”
扭头看着这两个智商明显成负数的俩家伙,明枝叹口气,开始点火取暖。
外面的天气阴霾霾的,小冰粒随风乱飞,打在窗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微小响声,比昨天,大多了呀,已经有花生米大小了。
下面无数搭着帐篷的幸存者不禁叫苦连天,真是雪上加霜。薄薄的一层帆布帐篷根本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