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火光照耀着整个夜城,白清霜在睡梦中被人推醒,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的嗜睡?想到晚膳时一个侍女端来的清茶,不禁懊恼,茶水有麻药,这个身子并不是百毒不侵。
唤醒她的是一脸焦急的龙九,白清霜看着的房间早已被大火吞噬,龙九拉着她的手,在殿宇间穿行,不断地有残痕断瓦掉落,几次间,龙九都是用手臂将掉下来的东西挥开,白净的衣服上有着被烧焦的痕迹。
一阵狂奔,两人终于跑出大殿,入目之下,整个白夜皇宫沉浸在火的海洋里,白清霜睁大眼睛看着汹涌的火势,百年基业所建成的皇宫瞬间被火势吞噬,到处是奔跑的宫人,手中拿着水桶不断地想要扑灭这场来势汹汹的大火。
“其他人呢?上官逍遥呢?为何是你来救得我?”白清霜挑眉转身看着火光映照下龙九那俊美的脸庞,疑惑的问道。
龙九的手冒着细汗,对视着白清霜,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轻声说道,“走吧,不要再回到了这了。”
疑惑更深,用力甩开他的手,抬步朝着深宫跑去,“没用的,火是上官逍遥放的。”
脚步停下,低眉,侧首,冰冷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继续朝前跑着。这一切来的太过的突然,昨日才与她和好如初的人,今日却有人说他放了一把火要活活烧死她,怎么去相信。
火光中,那一袭白衣格外的刺目,白清霜远远的望去,只见他那清冷无波的双眸,和他怀中那漾着得意笑容的女子,那是昨日才离开的段清尘,为何今日她却再次出现在此?这是梦,这是午夜梦回她做的一场梦,可又如此的逼真,朝着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没有省下半点力气,那股刺疼却不及眼见的现实来的痛彻心扉。
身后的龙九拉住她欲上前的身子,带着怜惜的口吻说道,“走吧,跟我走,有机会再来报仇,上官逍遥中了蛊毒,不会再认识你了,寇白门被展清救走,那个姓裴的小子也下落不明,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只有我救了你,跟我走吧。”
蛊毒?不再认识她了?段清尘所谓?火光中那一对缠绵的身影,让她如何的挪步,整个白夜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她应该如何的转身离去?不,她不走,她要留下来。甩开龙九的束缚,正欲施展轻功,一道红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萧诀紧蹙着没有,抬手“啪”的一声给了白清霜一记耳光,“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上官逍遥也不会醒来,那个女人武功并不比我们差,你去了不是白白送死?赶紧离开这里,去黑曜找凌子期也好,展清已经去了。”
白清霜像是没有知觉的被两人拉走,目光一直朝着那两人看去,突然仰天长啸,“上官逍遥,此生你负了我,来生我必将与你是陌路。”
上官逍遥看着燃烧的火光,突闻一阵凄厉的嘶吼,循声望去时,那个声音早已消失殆尽。隐隐却又觉得那个声音如此的熟悉,心中不禁一痛。
马车上,白清霜异常的平静,手中一直紧紧的抓着一块漆黑的玉佩。萧诀摇摇头,从马车的角落里拿出一样物事交给了她。
抬眼看去,斩月赫然出现在眼前,心中又是一痛,扭过头,冷声说道,“拿走,我不想看到与他有关的东西。”
“昨日,他似乎隐隐感觉不对,让展清带着寇白门先行离开,不曾想还来不及让你离开,便已经头疼欲裂,最后关头,他将此物交给我,让我给你,说有朝一日他若不认识你了,你有机会就用这把剑杀了他。”说完,萧诀将剑再次放在她的面前,无奈的摇摇头。
白清霜似有不信,拿过剑,拉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他真这么说的?”
“为何要骗你,我与他早已相识,只不过他这人一向不轻易坦露心事,总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这么说,应该是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至于蛊毒是何时被下的,他没有来得及说。”萧诀想到昨日上官逍遥突然找到他时所说的话,细细想来,他不得不佩服,他还真是深谋远虑,以此,白清霜恐怕不会恨他了。
白清霜的确不恨上官逍遥了,她只是暗自叹息,他真傻,他什么都预料到了,唯独没有预料到自己中了蛊毒,不过如此的手段,那个人果然不是段清尘。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道路上,龙九与萧诀轮流充当车夫,白清霜此时正冷眼看着面前一脸尴尬的龙九,冷声说道,“说,什么时候开始就和上官逍遥是一伙的了,我就奇怪,这么久以来怎么就没有听过你们这两个人物,还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们恐怕早就串通好了吧。”
龙九嘿嘿一笑,“我和上官逍遥不熟悉的,是外面那位和他熟,我就是被叫来帮忙的。”
白清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轻身靠在车身上,裴若风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还有小白,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一声长啸,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白清霜猛的睁开眼,与龙九相视一望,从外面传来萧诀那狂妄的笑声,随即嘲讽的说道,“这么晚了,居然敢挡住爷的路,是来找死的吗?”
外面似乎人数不少,白清霜忍不住掀开帘子一看,嘴角扬起一丝冷意,人数却是不少,至于谁派来的就不得而知,不过那又有什么区别,不管来多少,也不过是平添一些尸体而已,今日也正好出出她憋在心里的怨气,一想到那女人靠在上官逍遥的胸口,气就不打一处来,早晚她会让那个女人后悔。
拿着斩月就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