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能感知的身体粘粘的很不舒服,眉宇皱了皱,嚯然睁开,盯着陌生的屋顶好一会,神识慢慢地回拢,昏迷时那突然涌入的记忆再次回潮水般翻滚上来。
她,君邪,宇宙时代下的第一高手,竟然很不幸,很不幸地成了故事里的穿越者。
南宫君邪,她附身的这具躯体的名字,云城南宫山庄的八小姐,年仅十二岁,南宫庄主南宫志洛是他三叔。
按理说,这样的身份,最不济也该是个被好吃好住供着的千金大小姐,凭着南宫山庄在云城的地位,那绝对算得上是个土公主。
岂料,真实情况却是……
从那涌入记忆中可知,南宫山庄只是本家南宫世家的一个分支,南宫志洛是这个分支的龙头,她的父亲叫南宫志昊,以前好像是个很不起的人物,然后在她八岁时,不知因犯了何事是被家族内部处决了,所以她是‘罪人之女’,跟着母亲从本家被放逐到这个小城来。
母亲莫凌夕,从来都是深入简出,极少见人,当年,她母亲是抱着已出生的她被南宫志昊带进南宫家的大门,于是,即使南宫志昊声称,莫凌夕是在他离家三载期间所娶的妻子,南宫君邪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抹不去她在其他人眼里是个‘野种’的标志。
证据之一,父俊母美的她,却是个天生的‘无盐女,脸上眼角处一块巴掌形状的红色胎记成了她不可磨灭的污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证据是,她无法修练每个南宫家的子弟都能修练也只有南家家子弟才能修练的‘烈焰心决’,不过,在南宫志昊还是家族之光时,她确实是过着公主般的生活,谁也不敢说她不是南宫家的人。
失去了南宫志昊的庇佑,天性懦弱,极度自卑,毫无自我思想的南宫君邪,自来到云城后,顶着‘家族耻辱’‘野种罪女’的名号,天天过着受欺受辱的日子。
就像这一次,就在今早,南宫君邪端着一碗连狗都不吃的馊饭,自个窝在小房子里吃着,也不知五少爷南宫君华怎么地心血来潮,带着几个兄弟硬是将她给拉到城外的兽星林,那是一座不大不小,却充满着危险的森林,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怪兽凶兽,寻常人一进那里,绝对是有去无回,也只有他们这些修武者为了煅炼自己才会去涉足,运气好而且有能力的,说不定还能抓几只低级怪兽。南宫君华将她抓到那里,就是想以她为铒,抓怪兽。
想到这里,脑海自动地浮现出,她被丢到张着獠牙的黄狼兽的眼前,而旁边站着几个笑得得意的锦衣少年,直到,她被黄狼兽压在地上啃咬得不亦乐乎时,其中一个少年趁机挥出一掌,火红的掌风不偏不倚正打在了黄狼兽身上,然后在其他几个少年的赞叹声中,洋洋得意地提着战利品走人,看都不看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她,最后,好不容易挣扎爬起来,却还是支持不住,倒在了森林出口的边缘处,一命呜呼了。
清亮的黑眸骤然划过一抹如刀般凛冽的寒光,君邪忍着巨痛慢慢地坐起来,忍过了一阵晕眩,五感一恢复知觉,呛鼻的药香钻进鼻孔,顺着药香低头一看,瞬间小脸绿了起来,松松垮垮的布衣下,依稀可见黄黄绿绿的药膏布满她的上身。
谁这么天才啊!竟然能把药膏抹成这样!
妈的,她这是奸了老天爷妻女还是杀了他全家,需要这么整她吗?穿越也就算了,还穿在了这么一个极品废柴的身上,身边的人更是极品到让她想抓狂。
还没等她抓狂,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让她不禁又皱了皱眉。
拢了拢摸起来有点扎手的衣服,君邪发现‘阴阳万元晶片’还握在自己的手上,松了一口气,顺手挂在脖子上,艰难地移动了一下,顿觉浑身又火辣辣地痛起来,不过比起刚醒过来时要好多了。
费了好大的尽,弄得浑身是汗,君邪才终于走到屋门口,还没打开门,外面吵嚷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来。
“六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护着那个野种,否则别怪为兄对你不客气。”傲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舒服,君邪却是轻抖了一下身体,好似从潜意识里散发出一股惧意来。
“五哥,八妹不是野种,她是大伯的女儿,我们的妹妹,你这样欺负她,爹要是知道了……”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透着无奈的愤怒,让君邪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南宫君阳。
“爹知道了又如何?六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庄内的事,有哪一样能逃过爹的眼睛。”傲慢的声音噗笑道,接着响起了好几个人的嘲笑声。
接下来没有说话声,然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连在屋内的她都感觉得到。
习惯性地邪挑了挑眉,君邪随手打开屋门,不无意外地看见打成一团的两人,同样的淡紫锦衣,同样的火红掌风,周身同样地泛着正绿色光芒,唯一区别的是一个颜色深了点,一个颜色浅了点。
打架打得周身泛光,还真是怪观啊!但很快,君邪的记忆中立即浮现一个模糊的声音,似是有谁在告诉她:“天玄大陆以强者为尊,习武者泛滥,渐渐自成一个武者的江湖,称修武界,武者亦称为修武者,修武者有两类,一为武者,二为剑者,武者修真气,剑者修剑气,真气、剑气皆显于外,颜色不同,代表修为的不同,邪儿要切记切记,不然将来可要吃亏的。”
吱呀的一声,无论是正在打架的两人,还是站在一旁呐喊助威的四人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