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鴀璨璩晓
亦珂心里稍定。皇帝还是最疼爱他的六儿,虽是惩罚,实则是免了他送嫁的尴尬和心伤。
不让送嫁也罢,他本就不该来,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与他人,那个‘他’还是自己的亲兄弟,心中会是何种难受滋味。
亦珂不舍得他伤心,也不想届时面对他的伤心让自己乱了心绪。
衣衫不整,醉卧殿堂……衣衫不整,醉卧殿堂……
靠,子沐,你丫的还不快给本郡主起来,就你那娇滴滴的的身板,怎么受得了!为我滥醉那是应该的,可如果你把自己折腾病了,老娘就算嫁到火星去,也非回来揍你不可!
没让你去夺皇位,已经算很疼你了,老娘要成亲,你居然还不来抢婚,靠!
某女以为这是在演电影,大大的不爽中……
“事已至此,郡主应该心无旁骛才是!”
是余姑姑在旁侧小心地提着醒儿,亦珂把天马行空的思绪拉回,瘪瘪嘴,很不爽地点了点头。
辞别父母长兄,叩拜帝后。
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亦珂浩荡威仪的出嫁仪仗队伍出了九重宫阙、穿过帝-都繁华大街,在宫人百姓的欢呼祝词中直抵建西王王府。
一路上,直至拜完堂,亦珂都心神恍惚,只记得盖头低下,她的眸光触及地面,一双大红喜靴在侧,移动着步伐带领她拜天地、入洞房。
然后复又出了去,只余她一人端坐在大红喜床上。
丝竹喜乐之声从前堂隐隐传来,那边厢是正在进行的喜筵;这边厢,两名喜娘带着奴仆环绕左右,祈福祝颂,说些吉利的话。
余姑姑和玥欣也陪在身侧。
亦珂乖乖地坐着,数着自己的手指头,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来来回回数了几十遍,每数一遍就把龙西爵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如果咒语真能杀人的话,龙西爵大概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其实她心里打着小九九,只等这些人折腾累了,她就打发他们去洗洗睡觉,再拿出自己的绝密武器——墨夷氏密制巴豆粉,非让龙西爵拉得四肢抽搐,半月近不得女色不可!
看你得瑟个屁,想跟老娘洞房,门儿都没有,老娘的门是朝地狱开的,不怕死就放马过来。
可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过于完美了,而现实总离完美有那么一定的差距。
亦珂头戴厚重凤冠,身披大红繁复嫁衣,又盖着红头巾,整个人可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样持续静-坐,而且还得维持端庄典雅的姿态,不一会她便暗自哭爹喊娘、痛苦不堪。整个人又饿又困,意识越来越混沌起来。可那些人却折腾得一点也不嫌累。
直到月上柳梢头,前堂丝竹之声泯灭。可建西王却迟迟未到,眼看就要误了吉时,喜娘急了,忙打发了人去前堂探听。
稍倾,那人便回了来,在门外细声对喜娘说道,“宾客已是散去,可,可王爷没来,王爷去了瑟姑娘那儿了。”
喜娘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儿个,可是王爷大婚……”
大婚之夜,王妃是墨夷氏尊贵的郡主,可王爷却不来洞房,倒是去了一个从烟花楼带回来的姑娘那里。这,这叫她们当下人的如何办这事,弄不好,一牵怒下来,别说刑罚,指不定小命都难保。
“这可如何是好,王爷连喜帕都没揭,这合卺酒也没喝,王妃肯定还等着呢。”
“自从瑟姑娘入了府,王爷便夜夜不休对她千般恩宠,如今王爷纳了正妃,她大概心里不好受,闹起了脾气儿,想让王爷多惦念着她点。”
“指不定那瑟姑娘哭哭啼啼闹着来,王爷就不过这儿来了。”
“王妃可是乐阳郡主,开罪不起!”
门外几人在小声地商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