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了?”
“回禀王爷,还有一个时辰方可进入月都皇城。”华丽的乌黑色马车外,身着青衣的侍卫恭敬的回话。
马车很豪华,所有的色彩都是黑色,哪怕是拉着马车的两匹马都是黑色的,微风拂过偶尔会轻轻的掀起车帘,露出车内面容精致,高深莫测男子的近乎完美的侧脸。
“嗯。”
淡淡的声音轻而浅,听不出喜与怒。
月都皇城外,风景如画,一切如旧,宽阔的官道上,两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唯一不变的是马车轮子行驶在尘土飞扬地上的声响。
犹豫再三,侍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爷,前面有一片树林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西灵国到祁月国路途遥远,西门棠收到喜谏的那一天,便带着十个侍卫出发了,直到昨天才换了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城前进。
距离血王百里宸渊与冷梓玥的大婚时至今日还有四天,为了赶在婚礼之前到达祁月,一路上他们可没少吃苦头,哪怕是累得要死,谁也没胆敢说一个累字。
车内久久没有回声,此时侍卫后背的衣裳已经湿透,只差没有滴出水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接二连三的滚落,他的身体僵直着,一动也不动。
有时候,沉默比说话更令人惧怕。
而他,显然是犯了某个男人的禁忌,冥王如何行事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所能左右的,休息与不休息,主子没有开口,他又如何能擅自询问。
“属下该死,自请受罚。”哆嗦着身子,侍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别再有下一次。”话很轻,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上位者的气势展露无遗。
“是。”
“前面休息一刻钟,然后快速进城。”
“是。”
“派人知会郡主一声,本王要见她。”祁月国,西门棠来了不只一次两次,然而唯有玲珑宴这一次,令他至今仍在回味。
再一次回来,一切似乎都没变,却又变了。
改变的痕迹,无从寻找。
“是。”
一袭绛紫色锦袍,对襟领,领口,袖口都用金色丝线描绘着金边,广袖宽摆,倾泄在马车内的雪白绒毛地毯上,袍摆随着窗口处的微风轻扬,深邃的眸光盯着某一处,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与天生的威仪,尊贵非凡。
明净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墨发三千高束在白玉冠里,一缕发丝垂落在颊面,凭添几分慵懒的邪气。
厚实的手掌轻握着茶杯,茶香四溢,冒着袅袅轻烟,澄黄色的茶水倒映着他的面部轮廊,如梦似幻。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矮几上安静的躺着一抹刺眼的红,赫然便是百里宸渊吩咐金面送到西门棠军帐内的——喜谏。
不知想到了什么,青花瓷的茶杯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喷溅而出,茶香似乎更浓了,然而那些飞溅出来的茶水却在即将碰到西门棠身体时化为虚有,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冷梓玥,本王绝对不允许你嫁给他,绝对——
前世不顾一切的追逐,今生哪怕是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脱的。
百里宸渊能为她做的,他亦能,那为何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
若是因为他不够强大,那么他西门棠纵使倾尽天下,也会变成人神魔三界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比起百里宸渊,他的出生更尊贵,认识冷梓玥也比他更早,要他放手,绝无可能。
或许西门棠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情没有来得早,或者来得晚。
有的,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然后相恋了、、、、、、、
“王爷,到了。”
“嗯。”
“王爷,属下去请郡主过来。”侍卫已经犯了一次错,哪里还有胆子再犯第二次,虽然他真的很想问刚才车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已经没有那个胆。
无非就是捏碎了一只茶杯,怎么可能伤得了西门棠,所有的担忧片刻之间消失无踪。作为西灵国的一员,西门棠带着他们上战场,意欲一统五国,别的不谈,单说这样的雄心,足以令他们崇拜。
兴战火,虽苦,在一统天下的霸气面前,变得不再重要。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份执着,而那份价值似乎被西门棠发现了,并且加以利用了。
“嗯。”
袖手一挥,散落在地毯上的碎瓷片消失不见,西门棠收拾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又是那个高深莫测,一眼望不到底的冥王殿下。
既然他收下了喜谏,即便心如刀割,他也不会让百里宸渊看笑话的。
盛世大婚,成与不成,还是未知之数。倾城绝色,天下无双的新娘最终于投入谁的怀抱,又岂是百里宸渊控制得了的。
血王,本王来了,你可准备好了。
此时,远在祁月皇宫中的百里宸渊忽然停下脚步,打了一个喷嚏,后背好似刮起一阵幽风,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勾扯出一抹倾城倾国的浅笑,颠倒众生,祸国殃民。
顿时,日月为之失色,百花无不垂头。
有时候,某人的笑容越是明艳,越是张扬,或许便是某人即将倒大霉的时刻。
血王pk冥王,谁胜谁负呢?
“容绫郡主,王爷有请。”
“为何停下来了?”
连日来的赶路,沐容绫到底是个娇生惯养千金小姐,身体已然吃不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