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地面常驻的人控寻日里借着身份之便溜达惯了，当然没这份急迫心情，可是九天上的那些人没任务的时候，就只能关在迷色城无所事事，早闲得快发霉了，碍于规则，南方双战的时候想下来看看都没得批，这回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还不奔着赶着向她求个人情？
烟岚当然不介意给人情……问题是来讨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
叹了口气，没奈何。先勾出几个稳重靠谱懂事基本不出幺蛾子的名字确定下来，然后直接上九天寻主脑。
虽然体制里需要的人控不多，添几个指不定会怎么扰乱后台程序情况，但也不是没有漏洞可以钻。重要位置需要人控，所以设计师们事先留下足够……但是稀少的空位，规则主要集中在这里，对于炮灰连描写力度都可以被称作是苍白空洞，哪来那么多时间精力给限制。
在大型军事对战类的游戏中，随便一支军队，除了领头的需要加点修辞描绘一下外，底下的士兵还不是身高长相全一个模样？混元正道稍微细致些，还给弄点不同的模型，一个个瞅过去貌似是有那么些不同，但烟岚保证，就算一个都一个营中没有重复的，拿整个军团来看，基数一大，保管寻出几个一模一样的。
两军交战，炮灰向来一死死大片，都是炮灰了，还想怎么着？系统随随便便复制黏贴就是一大堆，人控要套个炮灰皮子也简单得很。也就是说，只要保证不加诸任何个人意志，改变炮灰命运，坚守该死就死绝不拖延的原则，拿个炮灰皮下来溜溜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放假散心了。
主脑也很给面子，或许最近人控们都安安稳稳玩玩家，没给它找需要它擦屁股的破事儿，心情很美好，于是烟岚没怎么费嘴皮子就给批准通过了。
事情这么容易解决烟岚也很满意。回了山庄，摊开单子看了看，拉出正道尊上的面板找到手下的人员列表一打开，哗啦啦闪出一大串名字。她是正道的boss，于是所有类别是正道的人控全是归她管的，单方面通话的主导权全在她那里。
烟岚对着单子一个个勾名字，基本上都有印象，虽然不知道现在准确的状态如何，但简要判断情况是不是属实还是可以的。敛儿上迷色城逛了圈，把主动报名的这些列在这单子上，想来人控的操守还是可以信的，都那么主动了，应该身上的确是没担子，不用想着核定者在身后阴魂不散。
勾完名字来了个群发，把规则与随机选定的炮灰编码发过去，邪道那边无列表没法子，只能转交翎耀让他代发。
这边搞定，烟岚开始关注玩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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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公告一出，这回火爆的是襄阳城的旅游事业。
玩家跟人控同个物种总相差不到哪里去，哪边热闹往哪边跑。烟岚却陡然生出许多倦怠来。
前段时间跟着去整个混元正道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将亲眼所见的与脑海中诸多文字织就的印象重叠，分辨分辨有何差异——这还是她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做——然后觉得也挺好。紧接着就发现自己会在沉夜山庄与明月乡两个地点之间犹豫，会因为白发或者其他人的存在而转移自己的念头，会把精力耗费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上……蓦地回过神来想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无欲无求，便连思维都省了。所以她喜欢发呆，没日没夜待在一个地方，大脑放空一动不动等待时间过去，简单又省力，还少麻烦。不过就算再喜欢发呆，那么漫长的年月里，总还要找些什么来做做，打发剩下的时间。最常做的是回想，回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一直到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
于是就发现，就算一直待着不动，有的时候意识总会发生点偏差，冒出许许多多跟她原本性格不符的念头来，这在近几年来似乎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莫名其妙，稍许不知所措。顺从地随心意去做了，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等到兴头过了，她还是得回到原地来，然后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更用力地去回顾。
她似乎习惯了将问题一层一层叠加起来摞到很高，可她一个都无法解答。
烟岚现在在襄阳城的外城城墙上发呆。半个时辰前她还在沉夜山庄书房案后。应该是很正常的举动，可或许是之前思考的话题有点玄奥，她的意识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
虽然时间地点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她要仔细揣度一下，之前思绪跳跃的过程——她究竟是怎么想到要跑到这里来吹冷风的。
烟岚很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看看情况，顺便围观下兵马大元帅产生的过程。那么这目的是怎么产生的呢？
大脑层面产生一个念头需要深究么？好吧，或许这是在没事找事干。可是她为什么同样记得很清楚，这个念头产生的不久之前——大约一炷香吧，她刚解决完蒙古军军制的事儿，觉得脑子发涨，敛儿帮她点了香，似乎是打算休息片刻的。
紧接着一炷香之后，她就换上了玩家皮跑来襄阳了？
烟岚头疼扶扶额，觉得上面果然还是风大了点，她有点感觉到冷了。
不管了！反正类似的问题一大堆，她从来就找不到答案！别跟自己过不去！！
有些自暴自弃地下了城楼，打算找家茶馆坐一会……但她似乎忘记了此地近来处在旅游旺期，别说坐的地方了，连站得都不一定有……
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