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种很奇怪的熟悉感网游之天下无双。”
是安坐时的静谧从容的风骨,还是眼角眉梢深烙在魂骨中挥散不去的情态?是垂睑转眸时轻雅和缓的言语,又或者是带着这样朦胧又洞悉只笑不语的颜貌?
眼前的女子面貌柔和,气质纯澈,那是种甫一眼看到便让人想象起的干净,仿佛纯白羽毛被阳光照着蓬松飞散的轻柔无害,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姿容和着那无意显露的从容优雅风姿,着实令人移不开眼——外表的柔与骨里的韧给予人的感受并非突兀,亦不是为何,只是单纯的赞叹——然而落在白夜眼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怀疑,为什么会直觉得这样的完美与赞叹不应该呢?
细细一想,啊,恍然。
存在感的失落,习惯隐没于背景的素淡和安然,掩盖了骨子里不会让任何人小觑的韧性与坚毅,只是那柔和太过灼目,溢于骨髓,透出形表,这才漏掉了原本更为出彩的内在。他本能地在好奇的是,若骨子中那隐藏的东西释放出来,又该是怎样让人惊叹的画面呢?
那么,熟悉感,便是在这里?
白夜并无法强行找出这熟悉的来源,就像他不能在自己的印象中翻出能与此对照得上的人,但只这样对坐闲聊的片刻光景,感官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么一个结论。
是的,结论。来自于直觉的结论。
白夜实在是个恣肆纵意得近乎狂妄的人。正是这种与生俱来狂妄让他难缠得可怕,可偏偏他非常理智,心思缜密,对某些方面几近病态细究的严谨……或许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正是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他的“随心所欲”杀伤力更为强大。
他做事从来只随心情,不着琢痕,想做的几乎都只是一腔心思上涌所致,纵然无伤大雅,往往看来都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这就让他古华夏史上魏晋朝代风雅名士的风范格外地接近,玄心洞见,颖悟旷达,清峻通脱,fēng_liú自赏,可以是兴起而去,兴尽而归,无法捉摸,又潇洒绝伦。
而他所立足的高度,他所拥有的背景,他所掌控的筹码,又让他更无所顾忌地做任何兴起时想做的事——宿命竟然成就了这样一个人,又将他捧至那样高高在上的云端,就为这种人生态度这种肆意品性点下一个认可,已是说明它的可取之处。而天长日久所铸就的这种肆意,又为他继续此般行事起了推动。
其中,不得不承认的,恰恰是他直觉的神奇之处。
白夜接纳直觉,顺从直觉。除了必定的重要的心神所向不违抗的事物之外,他几乎可以把这世界的其余一切都当成一场游戏,所以他能任由直觉行事,不加阻拦。兴起时,他能不惜耗费千金万资去做一件在旁人眼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事物,兴尽时,他也可能将曾经视若至宝的东西弃之如敝屐——当然,他身边总是有正常的人,永远能在这样的事发生之后,替他将弃之如敝屐的事物找到原本该有的价值,然后,果断处理掉。
他根本不需要认同甚至理解。只要他自己认为圆满了,便是事物划了休止符的标志。若他自己仍梗在某一处无法脱解,那旁人所能见到的只有他不合时宜的无聊到透顶的不间断不定时的折腾,与,抽风。
现在他梗在这些佛经上,自己折腾自己。
佛经代表了什么?它囊括的概念实在是太多了,正因为多,所以才可以说什么都不代表。而他只是好奇,好奇尹傲霜那样的人为何会选择这种方式来了结过往情孽,他只是好奇,佛经里究竟藏着些什么。
他实在太过狂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无可救药,所以他对古华夏的痴迷可以让他研究这个民族的文化,研究到各方面都不肯放过的癫狂程度,但千万年来沉淀的文明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全然参透的?所以他时刻保持着昂扬的乐观心态与积极的求知欲,随时习惯性根据直觉折腾自己,顺便,折腾别人。
烟岚在思考自己该为这个事实运用怎样的心态与动作来对待?最后得出结论,她想去撞墙。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饶是她都忍不住流汗。
白夜的直觉到底有多准?
他本人是意识不到的——他的骄傲能让他无所顾忌,并不意味他能意识到这种来自于直觉的确信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每个被他晃悠过的人控都恨不得吐血。
由此可见,这个家伙逆天到何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先前听他说到“熟悉”这个词眼的时候,还小小地惊吓了片刻,但不管怎么说,总是要混过去的。幸好只是随便一句带过——当然这货是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句给旁人带来多少刺激。
从某种角度来说,两个人的性格确实有相像之处。因而面对面,用一种认真恳切,极具探索性的口吻与眼光来分析那一对情侣以及研究佛经的时候,看上去竟是格外融洽。当然,双方各自诡异的波频依旧维持着独立完整,因为不同的三观,看待事物的方法与程度也全然不同,但偶有的结合已经让这场对话得以成功进行。
烟岚借由白夜之口顺便恶补了一下传说中关于极乐与尹寒不得不说的故事。
当年的极乐是古墓首席,几乎代掌门执掌一派事务的传奇统领。如果算一算,当初极乐在门派的地位应该可与灵鹫宫晏情并肩,但极乐又却是比晏情要早得多,作为游戏初始便开拓混元正道的一批人,极乐取得的成就之辉煌,即使是现今仍没有任何人能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