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什么能让宋端午这犊子在繁忙之中感到欣慰的话,那么肯定就是狗娃子父母一路平安之后,所打來的那通报平安的电话了。
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虽然打一个电话压根儿就谈不上什么难事,但是起码这表示着狗娃子的父母是个明事理的人,这点虽然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已然令大多数人所不及。
宋端午在接到那通电话时其实心情是蛮平静的,但是当事后他从狗娃子那里得知,在他家的那个小村落里,要打上一个长途电话,是需要跑二十里的路,要到县城去的。
听到这里宋端午不禁感慨了起來,感慨着某类人的命运多舛,时运无常。
狗娃子父母的出现就好像是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一颗小石子,在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之后,最终只能归于平静。
人要活,事要做,日子依旧要照过。
一切似乎都看着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如果说柳成真和白马老帅哥徐德帝一家是刚好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平衡的话,那么宋端午这边,只能说成是波澜不惊的那种。
狗娃子的父母走后不久就赢來了新的一个学期,四虎子的女儿胡小娥和狗娃子当然好不例外的都在同一个班级里,交大附中最好的二年一班。
只不过两者的区别,后者是当仁不让的以全年级第一名的成绩稳坐钓鱼台,而前者,恐怕若不是宋端午,那么四虎子就是累掉他的半条小命,估计胡小娥也坐不到这里。
这就是人情的可怜和可叹之处,可怜的地方在于有的时候人情真的大过于人命,而可叹的地方,同时也是它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是大过于法律和道德!
不过要是这两个孩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出现在学校里,那也太违背了宋端午手下的那一票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了。
所以当在开学的第一天,在以白潇湘为主谋,其他人为参与者,唯独瞒着宋端午的计划下,一个嚣张中又带着点风光的送学仪式就这样被敲定了!
其实那些人也沒闹什么,只不过就是拉了服色俱都一致的几十号子人,开着清一色的黑色奥迪a6,在交大附中的门前一字排开壮声势而已。
如果说陈狗娃在第一次见到宋端午给他撑场面的时候,他还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羞涩的话,那么已经顺理成章成为宋端午义子的他,在和胡小娥走在这百十号子人的面前,并享受着一路恭敬的敬礼和称呼,还有路人或惊艳或好奇或厌恶的眼神时,所表现出來的虽然沒有倨傲,但绝对称得上笃定!
“待此子长大,必定又是一个宋三猫啊!”这是老刘头当时对着老赖说的有感而发,不过当老赖在沉吟了片刻后,就不禁说道:
“未必啊!三猫出來的时候,其实早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期,而狗娃,恐怕是青出于蓝。”
老刘头默然同意。
如果说在面对这震撼的场景时,狗娃子的笃定和胡小娥的拘谨是两种心境的对比的话,那么白潇湘闹的这一手,对于旁人來讲似乎同样是如此。
这样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浑路中人的场面,对于自己人來说,自然是司空见惯毫无在意的,但是对于一些个平民來说,似乎过于让他们感到忐忑了些。
当然,刁民自然也是如此。
似乎从学校的师生或者家长來说,他们好像都知道了狗娃子背后所靠的那座大靠山一般,但是即便如此,当这规模浩大的场面一摆出來之后,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当然,男生的眼里有艳羡,也有崇拜,而女生的眼里有恐惧,当然也有炙热,不过除了学生的态度外,恐怕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态度表现的无疑可以称作暧昧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狗娃子也是胡小娥的班主任穆秋实!
穆秋实一直都是一个传统观念很重的人,这点源自于严格的家教。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家庭,才能造就出姐弟俩一个是灵魂的工程师,而另一个则是法律的驾驭者。
不过别忘了还有物极必反这句话,因为在越是严格的家教下,其内心反叛的力量也是越强的,只不过在沒有显现出來,一切都只是被压制。
穆秋实虽然沒有那么强的叛逆心,但是宋端午作为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犊子,在仅有跟穆秋实两次的照会中,却无意间给了穆秋实一个很深很深的印象。
拒这个印象说不上良好,但绝对深刻,所以当穆秋实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以一种最意外的方式登场的时候,她本能的就想找到这一切她自认为的始作俑者!
但是很可惜,还不知道自己被无端误解的宋端午并沒有在场,而穆秋实在看着狗娃子和胡小娥在一帮子社会人士的簇拥下,走进了学校大门走向了教室的时候,她甚至连身旁的教导处孙主任的话都沒有听真切。
“这···这太过分了!”
“啊!啊?你刚才说什么,孙主任?”
前者是孙主任对穆秋实抨击这种助长歪风邪气现象的话语,而后者则是穆秋实在沒有看到宋端午情况下,这才做出的本能疑问。
也不知道是穆秋实的冷漠刺痛了孙主任,还是孙主任对于这种事情的神经过于敏感了些,总之当孙主任在沒好气的瞪了一眼穆秋实,下一刻就去敲响了校长室的房门的时候,很显然孙主任是动了真气的。
“老校长,你看看,你看看!这学校都成什么样了?这还是校园么?这还是学生么?太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