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苍黄下意识的搓着自己那个残废了的右手,喉头抖了半天,这才有点像便秘的憋出了两个硬邦邦的字。
“九成!”
宋端午蓦然了,虽然说自己说分析的那一切都是设想,但是他在骨子里却是十分不想承认的,他也很像证明自己是错的,但是当老赖说出这句几乎可以算是拍板的话语时,宋端午的心里除了一阵阵的绞痛外,恐怕还有失落。
“三猫啊,这个事急不得!我知道你学不來曹阿瞒的那一套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更要三思,否则的话容易冷了兄弟们的心|何况还是个女人!”
赖苍黄的苦口婆心宋端午当然懂,而这犊子在点头应允之后,换來的自然是赖苍黄的一再嘱咐。老赖是好心,宋端午也知道在这点上,沒人能比这位看着猥琐,但心中有沟壑的苦逼男人做得更好。
话已至此,老赖知道该说的都说了,而他在满心沉重的走出宋端午书房的时候,任谁都沒有听的出來老赖的那条瘸腿是格外沉重的。
诺大的一栋别墅里,除了已经陷入沉思的宋端午和不问世事的程璐璐之外,恐怕就剩下周亚夫林小澈和老刘头三人了,而这三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主儿,所以当李鲸弘和四虎子已经动身分别杀向了沧州和开封的时候,老赖这个整天嬉皮笑脸的人,也不免感觉到了寂寞。
以前的时候有他的师弟周亚夫时刻陪同,可是当周亚夫从萌系壮汉升级成了‘黑无常’的时候,老赖就已然知道周亚夫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单纯木讷的汉子了,这叫做成长。可是当老赖再次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失去那个刚刚建立起來感情的徒弟时,即便他真的是个饱经人世沧桑的汉子,也难免会感觉到孤零。
此时的赖苍黄心内都不禁有了点后悔再出山的念头,因为他又一次的感觉到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许多事情,即便是不情愿,那也是必须要做的,而老赖自然也相信,在这个纠结的问題上,宋端午的感触一点都不比他來的少!
老赖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而宋端午却仍旧坐在书桌前紧闭着眼睛,不是闭目凝思,而是不忍睁开眼睛看见摆在眼前的事实,可是就在他最终不得不需要面对的时候,赫然睁开眼睛的宋端午,视线里就沒有了困惑,而是绝决。
他再一次的提起了手边的那台仿古的欧式派拉蒙电话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连招呼都沒打就直接下了一连串的命令,每一条都意有所指,而这个指向也十分的分明。
电话是打给易飘摇的,而宋端午的意思若是言简意赅的总结一下的话,恐怕就是让他单独的去暗中查察某人了。
如果说老赖最后的决定是打碎了宋端午的侥幸的话,那么易飘摇的调查恐怕则是宋端午最后的幻想了,于是就在两个人在电话里敲定了一些只有两人才懂的事项的时候,宋端午这边刚挂了电话,程璐璐这边就已然推门进來。
宋端午努力的朝她挤出个笑容,想使得自己看起來温和一些,只是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而程璐璐在莞尔一笑百媚生之后,则十分善解人意的站在宋端午的身后,将他的脑袋依靠在自己的胸前,滑腻柔软的柔荑则按着宋端午的太阳穴,动作和姿态都十分的贤妻良母!
“别太累了!别忘了你还有我!”程璐璐温声道。
宋端午心中一动,睁开享受的双眼,抓住程璐璐柔弱无骨的双手,问道:“如果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怪我?”
程璐璐眉眼嫣然的看着宋端午,轻启檀口:“我相信你凡事都有你自己的道理!”
宋端午这犊子心中顿发感慨,他一把将璐璐揽在自己怀里,稍凉的嘴唇就朝着她的樱桃小口印了下去。
半晌,当两人嘴唇依依不舍的分开的时候,程璐璐除了娇喘连连,恐怕就只有双眸里的那一汪春水了!
心情不禁稍有好转的宋端午扯起一抹微笑,说道:“古代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我却说,何以解忧?有美在旁!”
程璐璐小心脏猛的一跳,差点融化在了这犊子的甜言蜜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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